边同样在想法子,由于他们的天文观测数据不够,因此很长时间内都采用钟表法。既然航海钟的误差太大,那就多带一些航海钟。
但航海钟属于精密仪器,即便再过几十年,每只航海钟的造价也在500英镑以上。二十部海航钟,一万英镑就没了。
所以在欧洲的天文数据成熟之后,随着六分仪的发明,配套《月距表》就淘汰了航海钟——就算如此,测算经度也要耗费好几个小时。直到1766年,马斯卡林雇佣大量“人肉计算机”,把月距和经度的关系列举出来,才将经度测算时间缩短到30分钟。
“你们打算远洋探险?”孙云球问道。
田仰指着李铨:“我不想去,是他想去。”
李铨嘿嘿笑道:“闲不住,我准备环球航海。”
即便是环球航行,现在也有成熟的航线,不一定非得测算经度。只有环球探险,为了应变不测,计算经度才是必须的。
孙云球说:“别的事情,我实在帮不上忙。但改进十字仪,我却有一个想法,就是把千里镜安装在十字仪上。嗯,如果想要测算得更精密,十字仪肯定不行。如果还要使用月距法,仪器的量程必须在90度以上。那就把仪器做成60度,量程120度,不如就叫‘六分仪’。”
李铨非常感兴趣,问道:“把千里镜安装在仪器上有什么用?”
孙云球说:“我的设想是,用千里镜代替肉眼观测,再做一个半透明的镜子,使之成为固定的地平镜,再做一个活动的反射镜。转动反射镜,令天体与地平线或者海平线重合。如此,反射镜的转角就可读出天体的高度角……”
此言一出,三人听得豁然开朗。
田仰惊叹道:“孙硕士为何能有如此妙思?”
孙云球说:“我经常用千里镜观星,很多时候不想计算太麻烦,就想着有什么仪器能简化一下。”
六分仪最初真不是拿来航海的,而是用于天文台观测,概念提出者是胡克和牛顿。因为这玩意儿好用,才被航海家们缩小了拿去船上。
李铨属于那种行动派,想到啥就要去做,他竟然当场分配任务:“这样,我跟昂企兄(田仰)一组,计算制作出更精细的月距表。孙硕士与元敬兄(王肃)一组,发明制作那个六分仪。月距表与六分仪搭配,远洋探险必然无往而不利!”
“好,我跟你们一起做。”孙云球笑道。
赵瀚和李自成没有去打猎,而是在马场里骑马。
此刻回来,赵瀚笑问:“你们在聊什么呢?”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冯其志率先说道:“回禀陛下,学生与翰林院同仁,正在讨论甲骨文之疑惑。深感我辈学识不足,还须更加精进才是。”
赵瀚朝他们面前的地上看去,果然见到几个甲骨文,还有金文、篆文等变化,当即点头赞许:“不错,再接再厉。”
“多谢陛下勉励!”
四个翰林院的年轻人,兴奋莫名的作揖行礼。
赵瀚又问钦天院这边:“你们呢?”
李铨回答说:“回禀陛下,学生们在讨论航海事宜。已经约定好了,学生与田仰改进月距表,孙硕士与王肃制作六分仪。只要这两样做好,便是身处汪洋大海,也能很快测量出经纬度。”
“六分仪?”赵瀚微笑点头,“很好,大善!”
李铨突然跪地:“陛下,学生有个不情之请。”
赵瀚说道:“讲吧。”
李铨说道:“臣在钦天院,从泰西学者那里,知道了麦哲伦等航海家的故事。我大同中国,至今没有航海家,更没有环球航行之举。煌煌天朝,怎能落后于泰西蛮夷?请陛下给臣五艘船,配上经验丰富的船长、牵星师、水手和士兵。臣欲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