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通往地下城的旋转楼梯上，都在漫布着那急促的呼吸声。

只听那“呼吁、呼吁”的喘气声越来越近，那两个影子也逐渐从楼梯拐角处显露出来。

一个扶着栏杆，一个背两个麻袋，都艰难地往上爬着。

“我上次出来怎么不记得要爬这么高的楼梯啊？”

“别废话，说话不累吗？”

一个是核酸叫苦，一个是权的催促。

然而两人不知，过了这个楼梯拐角，距离沙中隐市的大厅已不到十米的高度了。

只可惜两人却看不到这尽头，累的直接停下了。

“不行了，歇一会儿。”

核酸先忍不住，扔下了肩上的两个麻袋，四肢酸软地滑躺在楼梯上。

别说是核酸背着两个鼓鼓的麻袋，就是权两手空空，也是累的直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了。

核酸深喘两口气，调整了很久，气息才逐渐变匀，然后他说到，“权，你真觉得，我们如果拿不上这些钱，不灭军就会反水吗？”

权也忍不住坐了下来，擦了擦汗，喘了几口气儿才说，“上回不灭军反水，不就是因为钱吗？”

“可那是大钳，这次是朱肝了，他们该是不一样的人了吧？”

权冷笑一声，“心存侥幸的代价我已经受够了，他们信什么，我就利用什么，不管朱肝什么样，总之给钱没错。”

“那你不信朱肝？”

看见核酸傻傻地听不懂自己的意思，权叹口气后，还是耐心解释到，“我信不信有那么重要吗？我信什么和事情如何发展有什么联系吗？”

难道没什么联系吗？

核酸并没有想明白，只是有些遗憾地抬起头，看着疲累到瘫软的权，看着她的汗珠挂在下巴尖儿上一滴一滴地留下去，有些怜惜了。

她本不必这样疲累的，她的智慧本能维护好自己相信的东西，可惜这个世界却没有给她机会……

遗憾了一会儿，核酸又挂起笑容，“权，你也该去那白球看看的，等什么时候咱俩再去地下城，我带你去看看吧。”

“诶，对了，你说那白球满足了你很多愿望，你当时都问了白球什么？”

核酸想了想，笑了起来，“你知道吗？当时特傻，你猜我第一个问白球要什么？”

权预感到核酸又会说什么搞笑的事儿，还没听到，便笑了起来，“你想法那么奇，谁能想到你要问什么？”

“我第一个问的是，我想学公孙胜的法术……”

核酸还没说完，权果然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嗐！我该猜到的。”

“你听我说，你想想啊，地下城什么莫名其妙的玩意儿没有？如果里面真的有公孙胜的法术，会很奇怪吗？”

还别说，核酸这话说的到也有些道理……

核酸继续说“我当时，”刚刚笑着的核酸，突然变得有些伤感了，不过他还是强笑说着，“我当时就想学一个可以抵挡铁皮人进攻的本事，可我也不知道学什么，只记得公孙胜的法术厉害了。”

权听完，知道核酸这天真的意图，也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核酸，你是个好人。”

“是吗？我也想做好人，可我也杀过人了，”核酸脸上流出苦涩，“在白球学了一身本领，出来杀了不灭军的一个人。”

权听完后，也勉强挂起微笑，点了点头，“你当时肯定迫不得已。”

“是吗？我也总这样劝自己……不过我还在白球里面学过医，出来也救了一个人。”

“那还不错。”

“可救活的那个人，出来杀了一群人。”

权的笑容也变得僵硬，不知该说什么了。

她顿时觉得，核酸身上少了许多天真气息，权看着核酸，认真地问到，“你救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