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是五六日。
太夫人在程锦容面前感慨“程家还没应下亲事,四郎已经天天都去药堂陪着锦宜了。要是定下亲事,怕是要直接搬去程家住下才好。”
程锦容哑然失笑。
少年情热,情窦初开,正是最炽烈的时候。贺四郎以前天天在府里打理庶务,得了闲空,会带着侄儿侄女们玩耍,或是来陪伴太夫人。
现在倒好,整日都不见踪影,一溜就是大半日。好在平国公府里有众多管事,还有太夫人坐镇。
太夫人絮叨几句,又笑道“能娶一个喜爱可心的媳妇,总是一桩好事。比盲婚哑嫁强多了。”
程锦容含笑道“像祖母这般通情达理的长辈,世间少之又少。有这样的祖母,是四郎的福气,也是我们这些孙媳的福分。”
太夫人一把年纪了,依然最喜欢被人奉承,闻言乐呵呵地笑了起来“五郎六郎都还小,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操持四郎的亲事。”
定亲送聘礼收拾院子操办喜宴等等,都是费心操劳的事。一些琐事,可以交给朱氏魏氏,真正要紧的大事,还得太夫人坐镇拿主意。
贺家有结亲的诚意,程家也没怎么拿捏,过了半个月,就给了回音。
接下来,便是繁琐的定亲礼了。
太夫人越忙越精神抖擞,在两个月之内忙妥了一切,婚期就定在第二年的四月。
……
进了腊月,苏木一行人终于回了京城。
贺祈还在宫中当差,未曾回府。苏木先去见了主母“小的见过世子夫人。”
程锦容笑道“一路辛苦了,快些起身吧!”
一旁的紫苏心中惦记丈夫,忙打量苏木一眼。此去岭南,一来一回半年之久。夫妻一别半年,心中各自思念彼此。
苏木也在频频看紫苏。
程锦容会心一笑“你们夫妻先回院子说说话。等今晚贺祈回来了,再召你来问话不迟。”
苏木平安回来了,可见裴家人没出什么大事。
苏木忙谢过主子,和紫苏一同回院子,一叙别情。
甘草心里也惦记着远行的丈夫,人在程锦容身边,目光不时往外看。程锦容笑着打趣“别急,以我对陈皮的了解,他应该很快就会来了。”
话音刚落,便有丫鬟来禀报,程景宏主仆一同来了。
程锦容心中一喜,领着甘草一同迎了出去。
“甘草妹妹,”陈皮大老远地就喊了起来,顾不得什么礼数,一路跑了过来,搂住甘草。他们夫妻两个分别的时间就更长了。前前后后快一年了。
大大咧咧的甘草,也红了眼眶,攥着陈皮的衣襟哭了起来。
程锦容看着也怪心疼的,忙道“你们夫妻久别重逢,别在这儿待着了,先回去说说话。”
陈皮立刻谢恩,握着甘草妹妹的手走了。
程景宏忍不住笑叹“这半年,陈皮每天都要在我耳边念叨几回妻儿。我的耳朵都快被磨出茧了。现在总算是夫妻相聚了。”
程锦容抿唇一笑,很快收敛笑意,正色行了一礼“大堂兄,这一路辛苦,多谢你照拂裴家。”
程景宏不以为意地应道“我身为医官,做的都是分内之事。”
“不止这一桩。”程锦容低声说道“三年前贺祈远去边关,也是你一路随行。如果不是为了我,伯父哪里舍得让你这般辛苦奔波。”
“大堂兄,谢谢你。”
程锦容又行了一礼,神色郑重。
程景宏只得受了这一礼,然后扶起程锦容“只这么一句谢谢,就没有准备丰厚的谢礼吗?”
不苟言笑的大堂兄开起玩笑来,真的有点冷。
程锦容扑哧一声笑了“你不说,我也不会忘。你不是一直想看师父编写的医书吗?我这段时日有空闲,特意抄了一份。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