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锁在了门内。
……
贺凇在烈日下站了片刻,身后隐隐传来郑氏撕心裂肺的哭喊。
贺凇目中闪过浓烈的痛苦,很快,便隐没眼底。
他迈步去了贺袀的院子。
贺袀同样被关在屋子里。待遇比郑氏强了一些,每日有丫鬟送饭,身边还有妻子魏氏照顾衣食起居。每隔五日,还有大夫来为他复诊换药一回。
贺袀脸上的伤已经养得差不多了,可他从不肯除下纱布,屋子里的铜镜和能照见人影的器具,都被他砸得干干净净。
魏氏时常以泪洗面,人瘦了一大圈。
此时,魏氏端着一碗药,低声劝慰贺袀喝下。
贺袀一挥手,就将药碗打翻,药碗咣当落地,砸了个粉碎。褐色的汤药撒了一地,魏氏的衣裙也被溅落得斑斑点点。
魏氏咬着嘴唇,蹲下身子,亲自收拾药碗碎片。
贺袀的左眼里透出戾气,怒道“你给我滚出去!我就是成了废人,也不必你来可怜我!现在就滚!”
魏氏身子微颤,眼里的泪水悄然滑落。
自贺袀回府,她就自请照顾丈夫,心甘情愿地一同被软禁再屋子里。可贺袀每日冷言冷语,或是暴怒发火,从不好好和她说话。像这般发怒,是常有的事。
就在此时,门开了。
一脸沉凝的贺凇迈步而入。
魏氏从未见过自己的公公,贺袀也多年未见过自己的亲爹,早忘了亲爹是什么模样。此时,贺凇一露面,夫妻两人便都知道来人是谁了。
魏氏忙擦了眼泪,起身行礼“儿媳魏氏,见过公公。”
贺凇目光掠了过去,淡淡道“我有话和二郎说,你先退下吧!”
魏氏不敢不听,忧心地看了贺袀一眼。可贺袀满心惊惧骇然,根本无暇留意她的反应。魏氏无奈之下,很快低头退了出去。
贺凇目光落在贺袀的脸上。
贺袀满头满脸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左眼口鼻。一眼看去,就如怪物一般。
贺凇目光如炬,贺袀心里一颤,下意识地低下头。然后,锵地一声,耳边响起熟悉的声响。
这是长刀出鞘的声音!
贺袀骇然一惊,根本不及闪躲,就见刀光在眼前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