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晚晴觉得身子飞了起来,原来是叔爷将她提起。
“不想死,就跟着我跑。”
不知何时,老者的肩头点亮两盏烛火。
烛火发出微光,暂时逼退黑暗。
似乎是因为点燃烛火的缘故,老者的速度并不快,阿羞拉着侏儒,追着老者的背影往前奔跑。
几个红牌姑娘同样拼命追上去。
可惜她们平素养尊处优惯了,很快就有人掉队。
紧接着是第二个,
第三个,
第四个。
阿羞一路奔跑,没有停歇。
可是身后的脚步声却一个个没了。
她们淹没中恐怖的黑暗中,甚至连惨叫都没有发出来。
终于来到一个木屋,阿羞奋尽全力,拉扯侏儒进入木屋,随即木门关闭。
这个独立的木屋正是柳晚晴平素居住的地方。
整个木屋是由桃木搭建,听小姐说有驱邪的效果。
很快木屋内亮起灯光。
但是木门受到猛烈的撞击,开了一道门缝,清晰可见有一个白骨爪子伸进来,其中一个指骨还带着闪闪发光的戒指。
阿羞看到,一阵难过。
因为那戒指便是刚才某位红牌姑娘戴着的。
刚刚还活生生的人,转瞬间成了白骨架子,沦为怪物。
来不及难过,老者取出一把像纸钱的白花,告诉她滴血在上面,然后贴上门缝。
至于老者便盘膝而坐,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结印,肩头的两盏烛火飘到木门上,那木门像是受了一股推力,紧紧闭合。
阿羞、柳晚晴、侏儒都有白花,在老者的催促下,迅速沾血,将纸钱白花贴上门缝。
最后一片片纸钱白花摇摇欲坠地贴在门上,全部染红。
外面的黑暗潮水,似乎停顿下来。
柳晚晴终于松口气,“叔爷,咱们安全了吗?”
老者摇摇头,原本稀疏的头发,变得更加稀疏。
而外面的黑暗稍稍停顿一下后,依旧潮水般冲击木屋,木门仿佛随时会被冲开,柳晚晴脸色变白。
但老者如若不闻,只是心疼地收集好掉落的头发,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香囊里。
“放心,建造木屋的桃木,当初我都用元阳之火烤过,至少能支撑一刻钟。”
老者慢悠悠道。
柳晚晴:“那一刻钟后呢?”
老者微笑:“有两个结果,要么等死,要么等人来救。”
柳晚晴神态恹恹,“叔爷,你不是能掐会算吗?你这话说了不是等于没说。”
老者笑了笑,看向侏儒。
柳晚晴若有所悟,对着侏儒道:“臭小子,你赶快预测一下咱们是死是活?”
侏儒点了点头,随即抱头,仿佛极是痛苦,同时身上的皮肤泛起青紫了,看起来十分瘆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柳晚晴不禁叹口气,“你别预测了。”
阿羞似乎见惯这场面,紧紧抱住侏儒,侏儒方才安静下来。
老者幽幽地对阿羞说:“他是你弟弟?”
阿羞“嗯”了一声。
老者轻轻道:“那你应该知道,你弟弟早已经死了吧。”
阿羞一脸惶恐,“老爷子,你不要胡说。”
老者不知从哪里找出一根旱烟,点燃烟叶,抽起来,吐出一个烟圈,烟雾袅袅,有些上坟用的香烛的味道。
在烟雾中,侏儒身上的青紫色以极快的速度退去。
他随即敲了敲烟头,神情淡淡:“民间‘鬼神托梦、预知未来’的故事,屡见不鲜,你弟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你怎么会不知道。当然,你就算不知道,你父母肯定也会告诉你,它生下来就是个鬼胎。人鬼殊途,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