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沈墨出现在神都街头。
兴许是处于乱世,不知朝夕,神都市井竟比沈墨记忆里还要繁华许多。神念笼罩下,街道交错纵横,民居鳞次栉比,商铺百肆杂陈,酒楼歌馆遍设,招牌幡幌满街,商旅云集,车水马龙。
沈墨不疾不徐地漫步,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勾栏瓦舍之地。
确实是无意来此的。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啊!”
沈墨不禁回忆起昔年初至神都,虽无身骑白马倚斜桥,却也赢得满楼红袖招,如今应有些许薄幸名存吧。
既然来都来了,那自然要进勾栏瓦舍里逛一逛。
他只是觉得乱世小民实在辛苦,进去吃点酒,救济一下穷困,倒也是顺手而为之举。
吕洞宾还三戏白牡丹呢。
大家都是仙人,他沈墨逛一逛这些地方,自然没什么。
来到红袖居。
这是一家新开的勾栏。
有楼八间,周遭栏楣,点红纱栀子灯,鼓乐歌笑。
在外面还张挂着所谓的“招子”,其实就是类似沈墨前世见的海报之类。
沈墨抬脚进去,点了一壶美酒。
此刻店里的头牌正表演才艺。
他平生见过不少美女,这头牌论样貌,自是平平无奇,可有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气质,使她的魅力自又非寻常美色可比。
大抵人有了气质,自然就有了魅力。
譬如一个人腰缠十万贯,任凭样貌如何平凡,但一定有气质突出的地方,再不济也让人看得顺眼。
在头牌轻歌曼舞时,那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气质渲染下。
犹如水中花,犹如井中月。
让人不知不觉间就多喝了几杯。
此处酒水生意甚好,大抵是如此缘由。
只是不知何时,大厅变得空荡许多,直到最后,仅有轻歌曼舞的红袖居头牌,以及独酌的沈墨。
难不成已经是深夜?
红纱栀子灯如花欲燃,照着佳人袅袅春色欲满。
气氛有些暧昧起来。
沈墨看着眼前细腰,竟有想搂一搂的冲动。
天人之躯,气血远胜少年。
勃发之下,自是炙热无比。
仿佛大日。
自沈墨身上散发的光辉,甚至盖过了满堂灯火。
他下意识一搂。
这一下手,自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天地间固然能躲过这一楼的人,却绝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可是仿佛无意,仿佛有意,红袖佳人恰好躲了过去。
而留下一抹清香,撩人心扉。
沈墨抓空,没有失落,反而露出一丝微笑,“好一个无相妙法。你便是他化自在天?”
他化自在天,乃是天魔首领,来无影去无踪。
昔年曾阻佛祖入道,亦阻拦魔佛。
那红袖佳人嫣然一笑,“何以见得?”
沈墨负手而笑:“若非他化自在天,旁的魔头,怎敢出现在我面前?”
他此际悠然,前只见魔佛太和,后只见自己。
念天地过往之悠悠,诚寂寥难堪也。
眼前勾栏瓦舍,烟消云散。
有明河共影,素月分辉。
眨眼间,沈墨和红袖佳人齐齐出现在神都城外的河水上。
“终不似少年游。”
沈墨心里叹了口气。
既然他抱着追忆过往的心境,也回不到当初那个少年。
本想去勾栏听曲,却还是引动了他化自在这魔中之魔。
红袖佳人:“他化自在天不可见,亦无处不在。我是天魔主,亦不是天魔主。另外,道友既然成仙,何必执着此间之事。”
她的身影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