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道:“公爷是我的堂伯,他的阿玛跟我的玛法是亲兄弟。”
十福晋道:“那也挺亲的,可你跟三嫂一点儿都不像,更像二嫂跟四嫂……”
舒舒忙提醒道:“不好拿太子妃说嘴,往后这样的话就别说了。”
跟四福晋相比,她也觉得比不得。
那两位一个是鸾凤之命,一个还是鸾凤之命。
十福晋忙闭了嘴,道:“十爷已经提醒我一回了,我给忘了,太子跟其他阿哥不一样,不能在外头提,二嫂也是如此。”
舒舒脸上带了正色,告诫道:“那是储君与储妃,以后会是这天下的主人,你要打心里恭敬。”
那样,不单能给十阿哥减少麻烦,还能佐证十阿哥对太子的臣服。
那是康熙乐意看到的。
也能让十阿哥远离夺嫡的旋涡。
她之前跟十福晋说话,都是柔声细语的,还是第一次这样严肃。
十福晋也认真起来,点头道:“我晓得了,要将他们当成半拉皇帝跟半拉皇后看,跟其他兄嫂不一样。”
半拉……
这样也不算错。
舒舒就没有再啰嗦什么。
马车已经在神武门外头等着。
等到大家上了马车,穿过皇城,出了地安门,就见四贝勒府的马车跟五贝勒府的马车候着。
四阿哥与五阿哥跟九阿哥、十阿哥一样,都是骑马。
此时,两人都下了马,正凑到一起说话。
九阿哥与十阿哥见了,就都策马过去。
“四哥,五哥……”
九阿哥翻身下马,打着招呼,有些意外。
四阿哥这里,还勉强能说是顺路;五阿哥那里,明明走南边更近,走北城相当于绕路了。
四阿哥看着九阿哥,道:“今日吊唁,不许在人前跟三哥顶嘴,要恭敬些!”
五阿哥也道:“是啊,有什么话出来再说,要不旁人看笑话。”
九阿哥带了委屈道:“两位哥哥也太小瞧人,我是那不懂事的么?再说还有我岳家的面子,我去董鄂家闹什么?”
十阿哥在旁憋着笑,想着前日在御前九哥怼三阿哥的情形,说是克星也很贴切。
四阿哥道:“你晓得道理就好,反正不许耍混!”
五阿哥点头附和,道:“彭春虽是久病之人,可这回薨了到底跟三哥有干系,咱们去捧了场,给了公府面子,将此事抹平就好了。”
九阿哥撇嘴道:“真是白白便宜了老三,明明是他做错事,却要大家跟着擦屁股!”
“闭嘴!”
四阿哥气得脸色涨红,要是手边有东西,都想要给他两下子。
“再这样胡说八道,你就在宫里待着,别往人前来了!”
九阿哥立时捂了嘴,道:“弟弟失言,失言了,我就想着三哥也该得个教训,往后行事才会谨慎些,总这样毛毛愣愣的,谁晓得以后捅什么篓子?他已经是贝勒,再降就是贝子,真要那样这哥哥当得也寒碜呢!”
四阿哥皱眉道:“行了,你别操心这个,三哥不是鲁莽人,只是关心则乱,这回没有思虑周全罢了。”
九阿哥不情不愿地应了。
他觉得自己说不定有些“法随言出”的意思。
哈哈,说不得是精准预测。
因为老三没有摸清楚皇父的脉!
他那个宝贝儿子的位置怕是不保了……
九阿哥的欢喜简直挂在脸上。
等到兄弟几个上马,前往正红旗,他就忍不住带了得意。
连十阿哥都看不过去,小声提醒道:“九哥,您收着点儿,这表情不像是去吊唁,倒像是去喝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