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早有预料,但在真正证实了这个谁也不愿意面对的猜测之后,满城的大人物们依旧不免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这当如何是好啊?!”
“朝廷的龙气法禁,难道已经衰弱至此了?连一位深受龙气护佑的亲王都保不住自己?”
旁人不知道枭神墓的秘密,他们作为洛阳的最高层,自然十分清楚它身为诡异的本质。
事情既然发生在枭神墓内,事情的起因已经不必再多作讨论。
诡异吃人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一阵慌乱之后,忽然有人怪叫道:
“宋知府,你为本府父母,有失察之责。”
“崔指挥使,你掌一府兵事,本应保境安民,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难辞其咎!”
“......”
不等朝廷的责难下达,他们这些人已经开始相互攻讦,丑态百出。
都想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这是官场人士的传统艺能了。
然而。
这熊罴般的武翼将军却有些神游天外,眉头时展时蹙,正思考着先前查看到发现的一些碍难之处。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作案时有作案的痕迹,打扫时自然也有打扫的痕迹。
也许难以追踪具体线索,却不代表没有发现古怪。
被盗掘的陪陵,舌根上有诡异印记的干尸...许多证据都说明这些受害者,可能也是“杀生宴”的参与者。
甚至通过蛛丝马迹他已经能够断定,这次事件里一定还有幸存者!
不料。
这个时候,大堂中的一把火,却一下子烧到了他的头上。
“聂人熊!这是本朝至今最大规模的诡异杀人案,你们专司神诡异事的‘御龙直’也脱不了干系!”
却是身为州府三号人物,掌管刑狱诉讼的通判苗弘济,矛头直指这位聂姓将军。
能多拖一个人下水,罪责自然也能轻上一些。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哪还顾得上官员的体面?
没想到这位五大三粗的武翼将军一点也不惯着他,斜着眼乜了苗弘济一眼,冷哼一声:
“一个月前,聂某刚宰了一个户部主事的外甥。
从正五品符宝郎,贬到了正六品的武翼将军,三日之前才到洛阳。
若是这也能让聂某背锅?
嘿嘿,正好本官新官上任,就顺便查一查城中有无借邪法作恶之人,有无藏匿诡物之人,有无私设的家庙淫祀。
还洛阳城一片朗朗乾坤。
还请苗通判回去告诫一下自家子侄、亲眷。”
在“御龙直”系统中,执掌御龙都尉府的大都尉是正三品,符宝郎是正五品,副手为从五品。
武翼将军是正六品,副手从六品,禁咒校尉是七品,力士无品。
聂人熊这种不顾官场规矩,一怒之下,连六部主事亲戚都敢诛杀的人,竟能做到正五品的高位。
就可知这人的本事到底如何了。
需知洛阳知府也不过是正四品,三号人物通判也不过是与他同级的正六品而已。
闻言,通判连忙噤声。
单单是立家庙这一项,在座的谁也不干净,这可是在扭转人心愿力,从利公变成肥私啊!
龙气法禁的不断衰弱,他们这些人个个都是推手。
当然,聂人熊也不是完全的愣头青,转头就给六神无主的他们出了一个主意。
“各位大人,我在来洛阳之前倒是听说过一事。
鉴于今年天灾不断,陛下答应了钦天监的上书,决定诏令各地城隍,催发龙气法禁施展一次社稷之术·五谷丰登。
时间就在半个月之后,在此之前一切事务都会暂且压下。
各位大人与其互相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