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认识我的仲父?”
“嗯,认识,只是许久不见,不知他如今可还无恙?”
说起仲父,毛苌是说不完的愁苦。
“先前,陛下派人要我到长安担任太子舍人,我是不愿意担任的...我想要在齐国继续治学的,可陛下又派了人说;陛下已经抓住了我的仲父,若是我不答应,就要烹了我的仲父....这岂是天子所能做出来的事情呢??”
“当今天子对社稷有大功,这我是知道的,只是这...”
毛苌摇着头,满脸的愁苦。
他对面的那人轻笑了起来,“这听起来倒像是陛下能做出来的事。”
“不过,你也不要担心,毛公为人良善,性格宽厚,不会轻易得罪陛下的,只要不得罪陛下,就不会吃什么苦。”
毛苌就仿佛是打开了话匣子,这一路上,都是在抱怨着陛下的一些行为,比如书肆的那些官吏,按着人的穿着来制定价格,穿着普通的,衣衫褴褛的,可以免费进去读书,而像他这样稍微穿的不错的,那进去一次就要花费一千钱,这就导致很多地方的士子为了读书只能故意穿一些破旧的衣裳。
对强调穿着礼仪的儒生们来说,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陛下还严格的控制文字,直接下了死命令,要求所有人都必须要使用如今的新文字,也就是民间称为苍体的文字,若是用旧的,或者战国时的文字,无论是用来写信,还是注释,乃至抄写,一旦被发现,就要直接被抓起来,处以严刑。
乃至是家传的那些古老书籍,都必须要用新文字进行抄写后才能用来教导家中族人,若是用老版本,还是要受罚。
时人将这种罪罚称为文字狱。
除却文字之外,刘长还强制各地庙堂士人说雅言,过去是强调他们用,如今是下令他们用...任何官方场合,都必须要使用雅言,否则就是重罪。
各国的一些祭祀活动,如今都要先禀告给当地的官府,获得庙堂奉常的允许之后才能进行。
毛苌说道:“陛下这是要让天下一体,用共同的文字语言,这我都是能理解的,可不该用如此残酷的办法来推行啊,我一个朋友只是因为给家里人写信时用了原先的文字,就险些死在了狱内....论酷法,唉。”
当下的环境就是这样,百姓们的生活极为的宽松,只要不违法,做什么庙堂都不管,可群臣大族士子们就很苦了,诸多的限制,法令一个比一个要严厉。
就这么聊了一路,终于来到了长安。
毛苌下了车,拜谢了这位君子,随即走进了城内。
而这位君子的车则是停在了城门口。
吕产有气无力的站在城门口,脸上满是沧桑,眼神里满是深深的幽怨。
直到面前的车架停下来,季布从车内走下来的时候,吕产方才急忙打起了精神。
“拜见季相!!!”
季布狐疑的打量着他,“吕君?”
这厮什么时候担任的城门校尉啊,还看起来如此的憔悴。
季布没有多说什么,在出示了相应的证件后也进了城。
吕产送走了他,随即长叹了一声。
他这些时日里,过的不太好。
各地总是有传闻,说他在各地临幸美人,好色无度,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甚至还说他连美男子都宠幸,没有这种爱好的吕产,听到这些谣言之后,格外的愤怒。
而这些传闻在长安传的沸沸扬扬,甚至他去其他人家里做客,那些人都会准备上美人来服侍他,男的女的都有,他的妻更是多次跟他吵架,现在他连家都不愿意回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奸贼如此祸害自己的名声呢?造谣也要有个度啊,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