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剑招开始变化,从流心剑道变为流水剑道,又变成斩岩剑道。
她所掌握的那无数剑道流派,在她的手中似群芳争艳一般,一朵一朵的竞相开放,试图突破枫夜那把小刀。
但。
令她的内心仿佛被浸在冷水中的是,无论她怎么改变剑术,无论她使用出哪种剑术,枫夜的小刀都依然不变,以最精准的方式,每一次挥动都打在她力量最难以为继的位置。
这种感觉是极其难受的,就像是一个喷嚏堪堪要打出来,结果却莫名的卡顿,然后打不出来被摁了下去的感觉,并且每一剑都是这样,相当于在短短片刻之内就重复了几十次。
战斗对卯之花烈而言,就是生命的意义。
尤其是与强者之间的战斗,更是令她每次都能感到愉悦,仿佛在进行着最原始最古老的运动的人类。
但此时此刻,与枫夜的战斗,她没有体会到一丝一毫的乐趣和愉悦,体会到的只有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闷憋感。
就像是一个被捆在椅子上的男人,一个又一个性感招摇的少女从面前走过,展露着各种各样的身材与肢体,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锵!!!
又是一次挥斩。
这次枫夜手中的小刀,抵在了卯之花烈的斩魄刀的前端,随后沿着斩魄刀的刀锋向下一路滑落,火花在相抵的剑锋之间四处飞溅。
短小的小刀以完美的弧线掠至斩魄刀剑柄的位置,卡住剑锋和剑柄,然后向上一挥一挑。
叮!!
因为剑招被破,招式来不及改变,力量也被卡在了最难以为继的点,卯之花烈的斩魄刀无法拿稳,脱手向上飞出,在半空中划了几个圆弧之后,锵的一声,在她后方不远处插入了地面。
卯之花烈向后速推,但伴随着一抹光芒闪过,她的肩膀处仍旧出现了一缕血痕,鲜血一瞬间喷洒而出。
枫夜没有追击。
他看着退后的卯之花烈轻轻收回匕首,站立在原地,神态与战斗开始时一般,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平和而从容。
卯之花烈退到了自己斩魄刀的位置,重新握住刀柄,将斩魄刀拔出了地面,垂着头看不清她面部的表情,只能听觉她低语道:
“我自诩掌握天下剑术流派……现在看来,是我有些太过自大了呢,没想到还有你这样的存在。”
虽然枫夜用的是小刀,但能以这种方式摧毁她的剑术,说明枫夜的剑术必然远在她之上,也难怪枫夜会用小刀,而不选择用剑,这一刻的她理解了。
她的剑术还没有到需要枫夜以剑来对抗的程度。
枫夜看着卯之花烈平和的开口道:“剑术一途没有止境,即使我所处的位置也不是终点,不过……世界的确比你想的要大。”
卯之花烈抬起了头。
她看向枫夜,眼眸中并未露出任何挫败的目光,反而是在这一刻出现了一抹令人心悸的兴然之色。
她最向往最渴望的,是战斗本身,而并不是什么剑术之类的东西,无论是剑术还是医疗用的回道,都是她为了能让自己更好的享受战斗才学习的东西!
能拥有凌驾于她之上的剑道,眼前的男人很强很强。
是她所寻求的强者!
卯之花烈手中的剑向着右侧横向挥出,一股血色的恐怖灵压一刹那间冲天而起,她肩膀上的伤口顷刻之间愈合复原,并且大量的鲜血开始沿着她的斩魄刀与手掌向下滴落。
整个世界仿佛一刹那间,化为了鲜血地狱!
“卍解……”
“皆尽!”
远比之前庞大的多的浩瀚灵压冲天而起,她脚下的大地都无法承受这恐怖的灵压,开始一寸寸的崩裂破碎。
整个南流魂街78区,乃至整个南流魂街,这一刻都开始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