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尔森的这个要求,让贝拉皱起眉头。
“为什么是我?我和那个华夏商人并不熟悉。”贝拉有些不情愿地说道。
保尔森温和地说道:“贝拉小姐,知道的,先生的想法很多时候是不会被人轻易猜到目的的,或许我想,先生可能是希望您自己去解决掉因为您带来的这些小麻烦。”
“如果需要的话,我和李晋那个华夏商人接触过几次,可以稍微给您一些建议。”
贝拉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抬手拿了一瓶香槟倒上小半杯,抿了一口之后漫不经心地说:“说说看吧。”
保尔森回忆着记忆里关于李晋的一切,他说道:“其实李晋是一个很难被用一句话或者一个词去评价的人,在我几十年的阅历和接触人的经验来看,在我的感觉里,李晋是一个很复杂也很矛盾的人。”
“这个人,很多时候给人的感觉都是彬彬有礼,仿佛即便是对他做出再不礼貌、无礼的事情,他也不会过于生气,而是用一种很温和的态度让最蛮横的人都容易为自己的没礼貌和无礼而羞愧。”
“我知道华夏有一个形容词叫谦谦君子,我想形容的就是李晋这种人。”
“但这个人一旦开始做某件事情,比如做出某个商业决策或者投资决策的时候,他又会瞬间变得无比凌厉,就好像是一把磨得锋利了的刀,寒光四射,任何人轻易触碰他都会被划伤。”
“贝拉小姐,我记得不错的话,是国际象棋最年轻的国际大师段位,对吗?”
对于保尔森突然提出的这个问题,正听得津津有味的贝拉愣了一下,然后点头说:“对。”
保尔森微微一笑,说道:“李晋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谋略十足的国际象棋大师,他每动一个棋子,表面上只能看出来他为了应对当前局面所作出的策略,但如果站在他的旁边看,就会感觉他预料了对手至少2步的棋路变化,可要是坐在他的对面成为他的对手,感觉到的却是至少3步的棋路都已经被封死的压力。”
“有点意思。”贝拉来了兴趣,说道。
“我还没说完。”
保尔森苦笑道:“这样的人虽然不多,但是我还是见过几个的,可李晋这个人最可怕的是,当这盘棋局结束,我们去复盘的时候,会发现他其实每一个策略,都已经把自己和对方至少4步的棋路都考虑了进去。”
“他每次思考问题,仿佛都会把这个问题带来最坏的结果和最好的结果,还有适中的结果,以及最大可能出现的结果跟最小概率出现的结果,这些种种都考虑进去,然后做出最有利于他的选择。”
“这种人,我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他。”
保尔森的话被贝拉打断,她接道:“可怕。”
保尔森微笑着点点头,说道:“事实上,我曾指令投行的高级智库团队收集关于他的很多信息,并且做出专业分析。”
“最后,我们得到的意见是这个人仿佛拥有多重人格,在不同的场景下会表现出完全不同的气质,最让人难以想象的是,他似乎可以完美统一地驾驭自己所有的人格。”
“要知道,在那个政治体制和意识形态与我们完全不同的红色国家,一个商人可以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本身就是一个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贝拉眼睛越听越亮,她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道:“这件事情交给我办。”
……
当接到保尔森的视频通讯请求时,李晋的心情很不错。
摩根的股价一路败退,特别是在刚刚,摩根仿佛放弃了抵抗,这让他的收割之路完全没了压力。
他觉得这是保尔森和自己轻功来了。
但当保尔森告诉他,是另有人要见他的时候,李晋挑了挑眉毛。
“保尔森董事长,什么时候开始拉皮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