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修文坊
黄麟以“厉若海”的打扮径直来到张须陀府上。
以他现在的实力,确实可以以本来面目行走,但考虑到张须陀乃朝庭重臣,他本尊又有和氏壁在身,是以才用“厉若海”这个身份过来。
先来洛阳找张须陀的原因也简单,此去飞马牧场有千余里之遥,坐船太慢,肯定得走陆路,一匹好马能省不少事。
时隔两旬,黄麟再次见到张须陀时,发现这位百战将军竟已须发全白,人也显得苍老了许多,看起来竟暮气甚隆。
“张将军,您这是?”
张须陀神色复杂的看了黄麟一眼,没答这话,而是问道:“黄兄弟怎么来老夫这了?如今洛阳来了不少高手,都是来找你麻烦的。”
黄麟眼眸一亮,“不知宁道奇可有亲至?黄麟最近有所突破,若是他在洛阳,黄某离去前还能试试大宗师的成色。”
这话让张须陀愣了下,好家伙,这是实力大涨了?都要去挑战宁道奇了?
“倒是没有宁道奇的消息,不过李神通、宇文伤、尤楚红和王薄等高手都来了有些天了,虽说你现在已排在百晓生榜十三,但这些人也不可小觑,都是成名多年的高手。”
张须陀说的这些人在江湖上都能排得上号。
李神通为李阀第一高手,其排名比黄麟还高一位;
宇文伤更是宇文阀阀主,早年还和宁奇道有过交手记录;
尤楚红虽说不姓独孤,但她是独孤阀阀主亲娘,也是独孤阀的第一高手。
而剩下的王薄也不可轻视,其人号称知世郎,称得上是反隋第一人,早在大业七年便在长白山作《无向辽东浪死歌》,打响了大隋农民起义的第一枪。
不过在次年便被眼前的张须陀打的一败再败,跟撵兔子似的四处流窜,现在竟还敢出现在洛阳?
话说回来,虽说王薄造反能力一般,但一身武功确实不错,目前在高手排行榜中位列27.
黄麟对这些高手的信息怎么可能不知,只是见张须陀说话的语气就像个行将就木的老头一般,没了那鼓子舍我其谁的劲,让他感觉对方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当下便抱拳道:“多谢张将军提醒,黄某会留意的,只是......不知将军这边是否出了什么麻烦事?黄某可能帮得上忙?”
闻言,张须陀沉默良久,才摆了摆手,“老夫的事你帮上不忙,且说说你吧,怎么在这种时候回洛阳了?”
当初去夺和氏壁时,黄麟便说过后面可能会离开洛阳闭关一段时间,如今再次如现,应该是闭关结束了,甚至实力又有突破,否则不能会叫嚣着要会会宁道奇。
黄麟见他这帮模样,哪好意思开口借马,只得再次追问。
连番追问之下,张须陀只好将个中缘由脱口讲出。
“陛下之前那道旨意已被追回去了,新的旨意已至淮阳,这几日便抵洛阳,老夫怕是要被斩了!”
黄麟被这消息雷的有点愣神,张须陀好歹也是隋室有数的大将,虽说败于李密,但也及时化解了兴洛仓的危机,怎么着也不至于被砍吧?
杨广就算再昏庸,也能看得出张须陀在河南这一块的重要性吧?当即便开口问道:“是不是消息有误?将军乃隋室擎天之柱,一场败战怎会累及性命?”
张须陀看着黄麟,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这事还真是被黄麟给连累了,若不是为了还大海寺的救命之恩,他也不会答应对方兵围静念禅院了。
只是没想一到佛门会有这么大的能量,竟能让皇帝更改旨意,甚至不惜自毁长城。
见他沉默不言,黄麟也不好追问,想了想,挥手放出一坛蒸酿酒,又取出两个大碗。
即然不说,那就多喝点,喝多了就啥都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