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累不连累的,我是医者,只要你还能呼吸,还有心跳,还会说话,就还有救,我是一定要全力救你的,你别管我用甚么法子,只要能救你,那就是好法子。还有……」陈冰盯着柳志远的双眸俨然有些微微发红,她极力控制着自己那已有些微微发颤的的音调,说道:「还有,我不许你再说甚么死不死的,你不会死,一定不会,我绝不允许你死!听见了吗,不许再说死了,不许!」
柳志远答应道:「好,我答应你,我不说死了。可你也要答应我,不能冒着自己中毒的风险,来替我医治了。否则,我替你挡下那铁蒺藜便毫无意义了。」心中却道:「即便我死了,也不能让你有事。」
陈冰哪里会理会他,怕他倔强故意动弹,便伸手轻轻拂过他的天府穴,心想:「就是豁出了自己性命不要,也要救活你,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新
柳志远苦于无法动弹,更苦于自己喘不上息,他心中一急,强运内力,自己已把内力全都用来压制手臂上的毒,却不料这一强运便让全身内息散乱乱窜,眼前忽的一黑,昏死了过去。就在他昏迷之前,脸上又一次浮现出了那诡异的笑容,这已是中毒之后,第三次出现了。
陈冰大急,吸在口中的淤血险些咽了下去,她匆匆吐了出来,忙把着柳志远的脉搏,见他脉搏仍旧有力,心中稍宽,拿过无忌手中的火把,照着伤口,见伤口上的脓疮小了一些,原先四周乌黑的淤血,如今也已消散了不少,她心中极喜,用衣袖抹了自己嘴唇,对柳无忌说道:「无忌,快,快把知行背回月柳园,他有救的,他还有救的!」
三人回到月柳园正屋,柳无忌把柳志远轻轻放在了他的床上候便退至一旁。他悄悄唤来了钱忠义,让他把月柳园中能用的药物统统都拿过来。
陈冰先给柳志远的伤口用盐水清洗了一遍,仔细检视之下,发觉在自己吮吸过脓水之后,淤血并未再次扩散,心中便放心了一些。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钱忠义把药物都拿了过来,并带来了两碗白粥,言道若是少主醒了,也好吃一点恢复恢复元气。
陈冰跪坐在踏牀上,握紧柳志远的手,脑中却不断闪着毒经中的内容。忽的记起了毒经第四卷西南诸路篇中似有关于解尸毒的法子。她猛然站起身子,对柳无忌说道:「无忌,你说现在这天气,能不能捕捉到蛤蟆和蜈蚣?」
柳无忌虽不懂得医理,可知陈冰如此一问定然是为了解柳志远身上的毒,便如实回道:「方今中秋,万虫仍旧活跃,蛤蟆食虫,如今亦是很多,极易捕获。蜈蚣为百足之虫,这湖边的石缝里便有不少,也能捕到。」
陈冰点头道:「好,我想起一个方子,能解尸毒,但能否解知行所中的尸毒却不一定,但试试总比干看着好。因而便要烦请无忌多寻几名小厮,去捕五只蛤蟆和五十条蜈蚣来。蛤蟆要大只的,背上毒腺要突出的,要肥大的。蜈蚣要红头的,越大越好。」
柳无忌唤来了钱忠义,交代完这些事情后,仍旧留在了屋里。他内功深厚,若是柳志远突有甚么意外,他还能输入自己的真气,或多或少还能拖些时候,因而他也不便离开。
而在这段时间内,陈冰也没闲着,她翻看着钱忠义拿来的药物,从中寻出了几样自己所须的药材,并让门口候着的小厮拿来一只燃着炭火的小碳炉,一口紫铜锅,一只小药壶和一把小尖刀。
做完了这些,陈冰用帕子擦了擦柳志远额头渗出的汗珠,仍旧跪坐在踏牀上,握住了他的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眼中生出的都是希望。
过了约莫有半个多时辰,钱忠义亲自把蛤蟆和蜈蚣送进了屋内。陈冰谢过了钱忠义,伸手进了竹笼内,抓出一只大蛤蟆,用尖刀仔仔细细将蛤蟆
身上的毒腺剔出在一只瓷碗内,而后把蛤蟆剥了皮,放在另外一只瓷碗中。五只蛤蟆依样,都一一处理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