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随着时辰临近酉时,鼓楼上已渐渐响起敲鼓之声,以提醒城内众人,城门即将关闭。
柳志远看着手中捏着的面具,心道:「已至酉时,今日恐怕无法将冰儿寻回送至花湖村了。冰儿母亲如今正有身孕,决不能让她因担心此事而伤了身子,不如我先去一趟冰儿家里,就说今日她宿于城中,也好安了她家人的心。」
念及至此,他在城门将将关闭之际快步跑出了城门,好在天色已暗,他于少人之处,也不在乎真气的损耗,肆意催动起了内力,将所学轻功发挥到了极致,沿官道飞奔而向花湖村,仅仅用了三炷香的功夫,便已到了陈家门口。
他调匀呼吸,整了衣衫,微微打量了一番自己后,敲了敲院门。院内陈廷耀的声音由远及近传出:「爹爹,定是二娘回来了!二娘啊,你这么晚回来,爹爹生气了,他说啊……」陈廷耀拉开门,却见站在门外的是柳志远,心中一怔,余下的话便都吞了回去。他朝外张望了一番,并未见陈冰身影,忙小声问柳志远道:「知行,二娘没跟你在一块儿?」
柳志远微一颔首,说道:「今日从苏州来了几个携了家眷的客商,想要商谈自生火的事,冰儿陪着客商的家眷,不便出城,我轻功好,便来知会一下廷耀兄,还望廷耀兄替我向令尊令堂问好。时候不早,我这便回去了。」因做自生火的关系,陈廷耀也时常出入月柳园,因而柳志远与他也颇能说的上话,相处的也不错,所以在陈廷耀的面前他便直呼陈冰为冰儿了。
陈廷耀又是一怔,拉住了转身便要走的柳志远,忙问道:「知行!你莫要说胡话骗我,这都甚么时辰了,城门早就关了,你还如何进的了城?」说完,他拉着柳志远出了院子门,先往院内张望了几眼,轻轻带上院门,低声问柳志远道:「你快告诉我,二娘是不是出了甚么事了?」
柳志远摇摇头,说道:「还请廷耀兄放心,冰儿没事。」
陈廷耀急了,一跺脚,说道:「你还想瞒我!若不是芸娘要送香菇,二娘今日说甚么都不会出门,莫要说甚么陪同客商的家眷了。你若还想瞒我,你我现在大可以去芸娘家,看看芸娘回来了没有!你快快告诉,到底怎么了?!」
柳志远叹了口气,心想瞒是瞒不过去了,只得将实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陈廷耀,连他和陈冰今日之间约好的饭局,他也一并说了。陈廷耀听后大吃一惊,有些手足无措道:「竟然,竟然是这样,那,那该如何是好?」
柳志远心中也极为焦躁,虽心中不喜陈廷耀那副失了魂的样子,可他毕竟是陈冰的哥哥,只得拱手说道:「廷耀兄还请放宽心,便是掘地三尺,我亦是要寻回冰儿,亲手交到令尊令堂的手中。今日之事,还请莫要对令尊令堂说起,尤其是令堂。」
陈廷耀微微想了想,说道:「我同你一起去!」
柳志远摇摇头,说道:「你跟不上我的脚程,而且你也不会武,去了也白去,我反要空出心思来护着你,于我不利。你先去李家,就说李芸娘陪冰儿在城内,今日不回家了,也好让她家人安心,而后你留在家里,照顾好令堂,待我的消息便是了。」
陈廷耀面色发红,柳志远这话说的虽是实情,可说的着实是重了些,不过好在陈廷耀还是有自知之明,知自己不会武,去了反倒要给柳志远添乱,于是也没再勉强,点了点头,说道:「那好,父母和李叔李婶那边有我在,你放心便是。知行,一定要带回二娘和芸娘,拜托了!」
「咯剌咯剌,咯剌咯剌……」随着阵阵木轮滚动的声响,以及有节奏的晃晃悠悠的摇动,陈冰悠悠转醒。她想睁眼,却猛然惊觉自己眼睛被蒙上了黑布,想要呼喊李芸娘,可嘴中却被堵上了两枚核桃绑上了一根粗绳,而手脚更是被绳索绑缚了起来,无法动弹。
她心中一惊,左右动了动身子,发觉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