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志远哈哈大笑道:「我当你在担心些甚么,却原来是这个。等你爹爹和廷耀兄捕鱼回来了,我来亲自对他二人说。哦,还有你娘,我也一并说个明白。」
陈冰白了他一眼,说道:「这凤荷凤穗的事情已经很难办了,你看看,还有外头这一车东西呢,怎的同我爹爹和娘说的清?我被掳走的事情可只有哥哥一人知晓,这下可好,要弄的满村皆知了。」
柳志远仍旧笑着说道:「呵呵,我先卖个关子,一会儿等你爹爹回来了,你就知道了。」
须臾,凤荷凤穗二姊妹带着装有自己日常衣物的包袱被褥以及一口小木箱子又回到了陈冰家中。
陈冰引二人进了自己的屋子,将她二人的被褥摊开在了床上,凤荷仔细帮着忙,同陈冰还说笑了两句。凤穗却只拉了拉被褥的一角,全程未有任何言语。
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三人方才把这床铺给铺好,虽是看着挤了些,可陈冰并非讲究之人,于她而言,三人挤一挤便挤一挤,也没甚么大不了的,因而她心里也不以为意。
而凤荷性子略似柳志远,对这些并不如何的看重,能与自己的新主人挤在一张床上,之前虽从未有过,可如今想想亦是同新主增进情感的好机会,为此,她也显得颇为淡定。
凤穗却有些不同了,她在这衣食住行这点上是有些在意的。她和凤荷原先虽也是婢女,可在柳家地位却是颇为特殊,无论吃穿用度,所用都是很好的,可如今新主家陈家,一看便是乡野人家,这往后的日子自然无法同在柳家时相提并论,她这心中的落差便可想而知了。因而,她这面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对于她的变化,陈冰却并未有任何察觉。
柳志远是何等精明之人,凤穗的异样他早已看在了眼里,他双眉微蹙,不悦道:「穗儿,你可有甚么地方不满意了?」
柳志远这话说的虽短,语气也是冷冰冰的,可在凤荷凤穗二姊妹听来,却犹如那带着金箍儿的孙猴子听了紧箍咒一般极为不善。凤荷吓得忙跪倒在柳志远身前,哀求道:「少主,少主!都是我平日里惯坏了穗儿,没有教好她,她还小,不懂事,要处罚就处罚我罢,求少主饶过穗儿罢。」
凤穗已是吓得呆若木鸡,站在那里怔怔的,一动不动。凤荷心中怒其不争,忙拉她跪在了柳志远跟前,直到此时,凤穗方才如梦初醒,身子抖如筛糠,求道:「少主!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主,对二娘心生不满,我一定改过自新,还请少主给我一次机会,我今后一定不敢了,求少主开恩!」
陈冰想扶起她二人,柳志远却对她使着眼色,缓缓摇了摇头。陈冰知他还有话要对凤荷凤穗说,便站在他身旁,不去言语。
柳志远也不看向她二人,冷冷道:「这天下之间,讲究的便是一个规矩,诸色人等各司其职,各谋其位,当主人的,自须给自己的奴仆谋福祉,而做奴仆的,亦要全身心的侍奉主人,决不能心生不满,更不能怀有二心。否则,别说律例了,便是这家法,也能要了其等性命。如今我将你二人赠与了冰儿,那她便是你二人的主人,从前是如何侍奉柳家的,今后亦要如何侍奉她,决不可有任何怠慢!穗儿,我知你年少,更念在你是初犯,便不去罚你。可你要记住了,机会只有一次,你若仍是不知悔改的,便莫要怪我不客气了!」
直到此时,凤荷凤穗二姊妹此前一直悬着的心方才松了下来。二人重重叩谢了柳志远,而柳志远微微叹了口气,却一反常态的看了她二人一眼,说道:「好罢,你二人先去门口候着罢。」
待她二人出屋后,陈冰上前两步,正要开口,柳志远却打断道:「我知你想问些甚么。她二人和月柳园内知钱忠义是亲兄妹。」
陈冰点点头,却并不显得如何惊讶,说道:「怪不得她二人本姓
亦是姓钱。」..
柳志远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