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也在这里阿。”
令君知趣地说道:“我正待回厅堂,与祖父说一声、要先回房了。”
秦亮却挽留道:“等下一起去。”
然后他看了一眼王飞枭道,“趁太阳还未完全下山,可以在外面多呆一会。我什么话都对令君说过的。”
王飞枭面露诧异,脱口道:“上次在洛阳灵堂外,那些话也说过?”
秦亮微笑道:“说得更多。”
王飞枭转头沉声道:“我想了许久,比较赞同仲明的看法,恐怕太傅不会如此坐以待毙。不过太傅与阿父相善、很早便交情不浅,这些年阿父常年在外、来往少了一些,却也不时有书信联络。”
秦亮不动声色道:“二叔若真认为,情谊便能抵消利弊,便不会再与仆谈论此事。”
王飞枭沉吟片刻,看了一眼秦亮,小声道:“仲明何不说得仔细一些?”
秦亮道:“谈论的话题若传了出去,万一传到太傅耳中,他知道我们有提防心、定会反过来更提防我们,那可不是好事。”
旁边的王令君轻声道:“二叔比三叔谨慎。”
王飞枭点头道:“即便是汝外祖、二叔母,我暂且也不会对他们说。”
于是秦亮道:“假如,仆只是在假设推演,假如二元共治的局面、并不会如此悄无声息地结束,而是变成了轰轰烈烈的场面。二叔希望谁赢?”
王飞枭刚才还说王家与司马家交情不错,这会圆脸上便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大将军当政,或许要稍微好一些。”
二叔在亭子里踱了两步,又沉声道,“若是太傅获胜,最先急的可能是兖州刺史令狐愚,令狐愚多半会找汝外祖共谋大事。太傅与阿父亦会相互猜忌,将来何如、实在难说。”
秦亮听到这里,心道:果然二叔才是王家脑子最清醒的人,我没有看错。
他便决定多说几句,遂小声道:“不止如此。司马家冒险打破局面,当然是想自家独掌大权。王家的势力人脉,本身对司马家就是个威胁,除掉王家有利无弊。
司马家与并州那边的士族交情甚厚,相互依仗;但司马懿一旦离世,这种交情联盟、将会变得游离不稳定。包括郭家、贾家,荆豫都督王家,河东并州士族是一股很大的势力,甚至还有不是河东人的太尉蒋济。
除开司马家、能够把并州士族联系起来的节点,便是外祖王家。司马懿只要灭掉王家,便能对并州士族起到震慑、重新拉拢的效果。
再加上刚才二叔的疑虑,双方都觉得令狐表叔会慌不择路,产生猜忌。司马家一旦独掌大权,王家处境恶化、几乎是可以完全预见的局面。”
二叔的步子愈急,在面前走来走去。反而是秦亮很淡定,毕竟他面对这样的情况
、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根本没必要在这个时候着急。
不过王凌家的人必然也有些警觉,看王飞枭的样子就知道了。只不过事情还没到眼前,他们才吃不准、结果究竟会怎么样……不然怎会有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说法呢?
王飞枭看向秦亮道:“至少道理说得通。汝外祖、外舅都认为仲明有谋略,果不出其然,仲明如此推测、是什么时候的事?”
秦亮可不只是推测、还有后世的知识,故而语气很肯定:“仆出仕之前就想到了,所以何晏先派人征辟,仆根本不想出山。可是后来与仲长氏发生龃龉、长兄被抓进了监牢,迫不得已、仆才入大将军府为掾。因为那时除了大将军,没人愿意征辟。仆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王飞枭沉吟片刻,又看了一眼侄女,“令君确实知书达礼,贤淑大方。”
令君有点不好意思,轻声道,“哪有叔父这样说自家人?”
王飞枭没回应,想了想道:“大将军府一定会败?”
当初王令君也这么问,显然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