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菜,已经临近黄昏。
此时从南伊豆回东京都,已经赶不上返航的渡船。
所以也顺便在旅馆住下。
白贵盘膝看了一会书,门外传来敲门声。
“请问是白先生吗?”
那名叫阿君的年轻女子轻声喊道。
“请进。”
白贵微微皱眉,不知道这名为阿君的年轻女子有什么事,但出于礼貌,还是让她进来。
他合上了书。
“我在钱汤的时候,就觉得先生长得像妹妹提到过的人,但白先生你一直在说话,我也就没敢上前打搅,还请白先生多多见谅……”
阿君跪坐在对面,连忙鞠躬道歉道。
“你妹妹?”
白贵讶然,他来到东瀛,见到的女人不少,但相熟的却不多,怎么可能攀扯到他随处住到的一家旅馆的年轻女人身上。
“是的,是我的妹妹,她叫熏子,在甘味茶屋的时候,她给你表演过三味线……,后来你给了他十日円,她就叫这故事告诉了我,姓白的人,在东瀛是很少见的……”
“更何况白先生的字也是不多……”
“所以我也就认出了你。”
阿君解释道。
白贵和白雄起都姓白,但叫白美和的人,估计整个东瀛也找不出几人。她也看过报纸,她平时是不怎么看报的,因为认识不了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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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是熏子买的报,高兴的将报上的内容给她看……
看的报不多,也就一眼记下了。
也很好记。
十日円不多,但够她出门抓上几十次药。这时候的纺线女工一个月也才一点三日円,艺伎能多些,却也要受置屋和茶屋的盘剥,落到手上的是不多的。
那十日円是特别赠予的礼物,所以落到了熏子的手上,完好无缺。
“原来是这样啊……”
白贵对那个艺伎少女印象还是很深的,也不可能不深。
他的面色和缓了下来。
“熏子说你是她的恩人,她这一辈子都记住你了,现在她在京都的艺伎学校学习,如果白先生有机会的话,能否去京都见她一面……”
“好让她当面报谢。”
阿君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
尽管白贵的住所是不难打听的,但一个艺伎前去寻找,无疑是有些不合适的。很容易就会对白贵的声名造成污毁,因此阿君想要拜托请求白贵去见熏子一面……
这个请求很唐突,艺伎的地位不高,更别说和出名的作家相提并论了。
“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的,还请她在艺伎学校等我。”
白贵点了点头,同意了。
他过些日子,就要去京都一趟,顺路看看,也是不错。
熏子在京都艺伎学校也不难理解,京都的置屋和艺伎行业在整个东瀛是首屈一指的,只有那里才会开设艺伎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