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嫁呢,反正东家到时候也不可能将这句话告诉夫人。
“你这和辜汤生的茶壶茶杯论一模一样啊。”
白贵忍不住摇头一笑。
辜汤生有著名的茶壶茶杯论。
一次西人有问之曰:“贵国风尚,乃崇多妻,先生有说乎?”
辜汤生笑着说:“君知众杯翼壶之理乎?壶一而杯众,宜也;夫一而妻众,亦宜也。”
不过他仔细一琢磨老李说的这句话,脸色有些古怪,这比喻有些不对啊,他问道:“你听评书的讲的是哪本书?”
老李纳闷,半响才吐出一句道:“银丨瓶梅。”
白贵这才恍然。
看的原来是盗版书,难怪会歪曲言辞。
“这句话是潘金莲说的,万不可今后乱说,毁了咱们宅子的清誉……”
“丢了你的面子没事,丢了我的面子就有事了。”
白贵觉得有必要纠正老李的想法,说道。
主仆一辱俱辱,一荣俱荣。谷
像苏东坡,给苏东坡当书童的是谁?
那可是高俅和林灵素!
他白宅的管家,不提比得上这两人,总得……不丢人。
“是,东家。”
老李面露惭色。
他平日里最喜听一些艳曲小调,没想到,还听错了。
……
上午白贵在和老李卸货时提到了辜汤生,到了下午的时候,就有人递了邀请函,邀请白贵前去赴宴,说是为了接风洗尘,宴请的名单中就有提到辜汤生。
设宴是在林宅,春觉斋。
春觉斋主人是林纾。
“这所谓的接风洗尘,接的是孔明的东风,洗的是你一身的轻尘……”
“白美和,我一直观你大作,久仰其名,而今得见,实消心中一件憾事。”
白贵刚走进春觉斋,就见到一个留着斑白辫子,带着瓜皮帽,一身长衫打扮,四五十岁的老先生走了出来,拉着他的手,态度亲切,语速快速,不断说道。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王维《送元二使安西》
“你是?”
白贵不动声色的脱了手,退了半步。
“鄙人辜汤生。”
辜汤生见状哈哈一笑,不以为意,拱了拱手道。
“请进,请进……”
他引着路,将白贵引了进去。
“畏庐先生。”
白贵走进去,斋内只有林纾一人,这是私宴,他躬身施礼道。
林纾邀他就座。
白贵入座,望了一眼,这斋内就他和林纾、辜汤生三个人。
“你尚在东洋的时候,我就听到你的名声,你写的大秦帝国我很喜欢看,后来你又写了枪炮一书,我寻思着自己翻译,但不会日文,总不能入窍,晦涩的学术语太多,让我煞费苦心……”
林纾说道。
听到这句话,白贵有些忍俊不禁。
林纾是清末民初有名的翻译家,但他又不懂外语。翻译文作时,往往先听其他人口译,然后他再自己编撰翻译。
例如将莎士比亚和易卜生的剧本翻译成了小说,易卜生错翻译为德意志人。
最有趣的是,林纾是湖建人,讲闽南语,所以将英文的Holes翻译成了福尔摩斯……
“辜汤生号称精通九国语言,畏庐先生怎么不去请教他?”
白贵想了想问道。
他看《觉醒年代》的时候,这两个人可是被新文化唾弃的一派,事实上两人的关系和交情也不错。
“辜汤生是精通九国语言,可他太自傲,我这一个举人,可请不动他这个文科进士。”
林纾哼了一口气,不满道。
他来京城,屡次春闱不中,而辜汤生回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