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学弟提什么不好,偏偏提这茬。
白贵神色不变,气定神闲,他回来之前就已经想好说辞,此刻指着道旁的一处亭子。
亭子里面是一个铜像。
正是横渠先生张载的塑像!
关中书院是前明万历年间御史冯从吾所创立,冯从吾就是关学门徒。
省城师范学堂多塑横渠先生雕像。
“我白美和身为关学门徒,为往圣继绝学,为生民立命,而今天下盛衰……,难道女子不为万民吗?且夫万国之盛衰,与经济之元素大为有关……”
“何哉?资本解放劳力,将女子用于劳动生产之中,于国之较量之中,尽管它国人数少于我泱泱华夏,但群策群力,以少人之众胜于我辈……”
“如今女校教育势在必行。”
“鄙人虽不才,但愿尽绵薄之力!”
他侃侃而谈,丝毫不见怯场。
大场面见多了,早就锻炼出一副铁打的脸皮。
刚才一些讥嘲的学生立刻面有惭色,对着白贵微微躬身,说道:“谢白先生教!”
“谢白先生教!”
“谢白先生教!”
“……”
沿途的学生行礼道。
白贵是为关学门徒,这事一般人不知道,但师范学堂的学子们,对此还是了解的,传承关学道统的关学大儒当然有资格教导他们。即使不清楚,但以白贵在国内的名气,又是他们的学长,称呼一句白先生并不为过。
见到此番场景,白贵微微颔首,顿觉满意。
这可是一省之精英所在,如果他那一番道理不能说服他们,那才显得可悲可叹。
说完之后,白贵搀着老斋夫离开了此地。
省城师范学堂的学生尽管尊崇白贵,但显然也不会凑上前去请他签名什么的,追星行为在这种顶尖的学堂中基本看不到。
只是一场小偶遇和即兴的演讲。
没引起什么轰动。
东廊,是讲学先生的寓所。
白贵和藤野八平治有旧,自是知道他的住所在哪里。
路熟。
不时就到,敲开门。
“是白君啊,想不到阔别多年,终于再次见到了白君……”
藤野先生拉开门,见到是白贵,欣喜道。
他虽然经手日文速成班的学生不少,但和白贵的感情却不一样,白贵能完成对他的允诺,送回了信件到福田县。尽管……尽管之后和白贵不怎么联系,只来回了几次信,但仍是有感情的,之所以来信少,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白贵和老斋夫进门,攀谈了一会。
接下来白贵又拜访了一下学堂其他的先生,人数不多,感情亦不怎么深厚。
师范学堂现在采用的是西式教法,班级授课制,如果学生没受到先生特意的恩惠,没什么交往,那么学生和先生的感情自然无形中就会淡薄许多。
不同以往因材施教的私塾先生那般感情深厚!
但按照规矩,还是要前去拜拜的。
临近晚间,白贵告别老斋夫。
他顺着路,来到了白宅。
刚进屋。谷
就听到田小娥在和翠婶说话。
“小娥是个麻利的女人,她刚才和额说了,她不好意思告诉你。”
翠婶见到白贵走了进来,神色有些拘谨,但一会就放开了,见多了,见到白贵和气,就没先前谈话时那般压抑,她说道:“小娥想和我学做葫芦鸡,她说……自个要赚钱养自己,不能让别人瞧不起自己,她能自力更生!”
“卖葫芦鸡?”
白贵微怔。
葫芦鸡这生意他早就抛之脑后了。留洋的一二年,家中尚给他来信,谈及葫芦鸡的买卖。但葫芦鸡再赚钱,哪有他写书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