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位于长安皇城外东南角,紧邻皇城。
从平康坊北门进,东面的北、中、南三条小巷就是三曲。
这三曲汇聚诸伎,南曲和中曲比较高档,而北曲则是低级伎者的汇聚之地。
进中曲。
张九龄像是对此地比较娴熟,很快就转到了一处楼阁处。
走了进去。
两人包了一处包厢。
听曲。
喝酒。
然后……赶在宵禁的前一刻,赶紧从平康坊中溜走。
“今日晦气,想不到碰到了刘相……”
“要是碰到其他的上官还好,刘相刚刚让咱们去找民间遗书,你我二人就出现平康坊……”
张九龄神色狼狈道。
“唐代吏狎妓,上至宰相节度使,下至幕僚牧守,几无人不从事于此。并且任意而行,奇怪现象百出。”——《女昌伎史》。
白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叹息一声。
好不容易去了一趟平康坊,没想到只听了小曲看了歌舞,啥也没做。毕竟平康坊哪怕是北曲,都是比较高档的地步,那里的客人是平时应考的士子,大多姑娘都隶属于教坊司,所以按照流程来说,都是先听曲子、看歌舞,后面再干点别的雅事。
而长安的宵禁制度,时间一到,就不允许胡乱到坊市外面走到。
除非留宿在平康坊。
“算了,算了,还是早点回家吧。”
白贵收拾心情,他来平康坊更多是想见识一下,就像是到了京都怎么能不去祇园花街,现在已经见识过了,满足了好奇心,也就没什么多抱怨的地方。
“子寿兄,明日再见。”
说罢,他拱了拱手,就准备策马而走。
“美和兄,先等等,我还有一件事没给你说……”
“刘相之所以给咱们校书郎这么大方,交好咱们,亦是有一件事相求。”
张九龄策马追了上去。
“什么事?”
“是刘相儿子准备找先生,咱们校书郎平日事情不多,比较闲散,又都是进士出身,所以刘相就找上了咱们……”
“刘相出手挺大方的,月俸是三十贯钱,只需一月教导五次。”
“子寿兄打算前去?”
白贵问道。
他们校书郎说是俸禄低,可不见得真的缺钱,能考中进士科的,罕少家中贫寒。只不过像张九龄是岭南人,岭南距离长安太远,即使家中有钱,也难寄盘缠到长安来,所以生活有一些小拮据。
“美和兄你说的不错。我是打算前去的,毕竟三十贯钱不少了,而且教导学生,不算是辱没了名声……”
“只不过只有我一个人前往,难免有些……”
“不若白兄明日和我一道去。”
张九龄说道。
校书郎和宰相的品级相差太远了,尽管平日见的次数不少。政事堂的宰相们商量大事的时候,引经据典都会让校书郎去秘书省寻找古籍,比如一些水利问题,就要考虑到上古时修建的水路图等等,这都是校书郎的工作。
可真要他自己一个人前去刘府应聘,张九龄自己觉得到了刘府面见当朝宰执不会太过坦然。
但若是有白贵陪同,能分担一些来自宰相的压力。
“得蒙子寿兄看重,此事在下义不容辞。”
白贵点了点头。
平日里张九龄对他多有照顾,官品大了他两阶。所以,这点小请求的话,他不会刻意拒绝。反正就是耽误一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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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张九龄谁也没叫,单叫他前来平康坊,恐怕就有请客帮忙的意思在里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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