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
不久,二人就班师回朝。
但刚走到王宫大殿,就听到殿内有人议论赵王丹被刺杀之事。
“大王被刺杀了?”
“大王又被刺杀了?”
李牧和白贵二人互视一眼,急忙入殿。
等进入殿宇之中,王座上帷幕重重,不断有人进进出出。透过帷幕,隐约能看到赵王丹,只不过他的脸色苍白,有点不太好。
“你们二人将乌氏倮阖族抓回来了?”
赵王丹咳嗽一声,问道。
他的嗓音略带虚弱之感。
“是,大王。”
二人上前回道。
“乌氏倮胆大包天,趁大王分兵之机,刺杀于大王,微臣斗胆请命,将乌氏倮举族抄斩,首级宣于城门一月,以儆效尤。”
两列的臣子之中,走出一人,奏言道。
“臣等附议。”
又有一众臣子躬身附和。
见此,白贵点了点头,果然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之中。
乌氏倮二次刺杀,这件事赵王不敢肯定是不是乌氏倮刺杀,群臣也不敢肯定。但乌氏倮这般好的替罪羊已经找到,不管是赵王,还是群臣,都会希望乌氏倮顶上这个罪名。
交好秦国人,绝不仅乌氏倮一人。赵国朝堂中,一半赵臣都与秦国私底下有或多或少的联系。他们也怕赵王借题发挥,查抄到他们的头上。所以这波动荡,他们定会竭力将其缩小到一个范围。
不是乌氏倮做的,也得是乌氏倮做的……。
至于因此事是否冤枉了乌府?
秦赵之争,这种骑墙派胆敢左右下注,就得有被杀死的准备。乌氏倮在为秦国贩卖马匹的时候,早就在赵王丹心里判了死刑,后面的种种,都是为铲除乌家堡做准备,而乌氏倮亦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只不过乌氏倮没想到的是,赵王下手这般快,也这般狠辣。
“乌府之人待议。”
赵王起身,虚弱的摆了摆手,“如今第二次刺客刺杀之事尚未查明,是否是乌氏倮所作,还是未知之事,待水落石出之后,再行判决也不迟。”
乌氏倮一日不死,一日就是悬在赵国群臣头上的一柄刀。他想要处死哪个臣子,只需让乌氏倮指认便是。这么好用的棋子,他可不肯早早的就将其闲置。其外,乌氏倮财富可不仅乌家堡那一点,还能再次搜刮。
所以……,乌氏倮不死比死好。
“大王英明。”
站出来群臣神色不甘的退了回去。
以往,赵王不好以手段处置他们。可是多了乌氏倮,他们日日夜夜就得提心吊胆了。因为这可是行刺大王,相当于赵王丹手上有了大义,哪怕因此牵连甚广,国人也认为这是常理之事。
“寡人……”赵王丹又咳嗽了几声,他回宫之时,车辇颠簸了几下,起初伤势还不重,可颠簸之后,出血委实有点多,身体也有点扛不住了。明伤、旧伤一起发作,他沉吟一声道:“寡人回宫修养几日,这几日的朝政就暂且交给驸马了,巨鹿候,你也要听从驸马的吩咐……”
他尚且春秋正盛,不可能将权力交给太子。昔日沙丘之乱还历历在目,公子成杀死了作乱的公子章,怕赵武灵王找他算账,所以派兵围住宫室,将赵武灵王这一代英主活活饿死。赵王丹自认为他是比不过主父(赵武灵王)的,所以万不敢让太子执掌朝堂……。
而王族之中,也唯有“赵立”素有名望,根基未稳,和其父巨鹿候隐隐不合。正是暂时执掌朝堂的好选择。以子御父,久之,以巨鹿候赵穆的跋扈心性,定然不满,到时候父子分崩离析也为之不远。
当然,他只是暂离几天朝政,好好养病,还不至于生出什么大乱来。如今让“赵立”执掌朝政,也只是为今后其作为国相铺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