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挺怪的。
安东尼瑞德的表情阴沉了少许道:
“和鲁恩王国那场战争的尾声,我和我的战友驻守在霍纳奇斯山脉北麓一处交通要道,我们的长官正是于格.阿图瓦少校。
“我们分为三个连队,各自占据着不同的地方,既防备鲁恩王国的非凡者小队翻越险路,绕到我们背后,又抵挡着来自正面的攻击。
“那天晚上,我在熟睡中被突然响起的枪声、炮声惊醒,看见战友们一个接一个被来自后方的袭击变成尸体,看见他们的脑袋碎掉,身体被撕裂,地面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鲜血……”
说到这里,安东尼.瑞德喘起了粗气,似乎又回想起了当时受到的刺激。
他停了几秒才道:
“我在那场战争的中期有些奇遇,提高了自己的序列,且没上报给于格.阿图瓦,靠着相应的能力,带着四名受伤的战友突破了包围,向后方撤离。
“他们之中有两個因为重伤永远地,永远地留在了撤退的山路上,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们充满痛苦和不甘的眼神。
“我原本以为是另外两个阵地之一被突破,或者有鲁恩的飞空艇趁夜晚将部队投放到了我们的背后,可后来发现,原因是于格.阿图瓦亲自率领的那个连队在遭遇试探性的攻击后,主动撤退,没有通知我们!”
卢米安想了下道:“于格.阿图瓦下令撤退,那个连队的士兵就没有一点疑惑吗?他们没要求通知另外两个阵地的战友?”
“于格.阿图瓦是我们的长官,一向很擅长演讲,而且,他还假称有腓力将军的手令。”安东尼.瑞德略显痛苦地说道,“当时,那个连队的士兵都以为他已经给另外两个阵地下达了命令,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他们并没有被追击的压力,于格.阿图瓦为什么要牺牲我们,打出信号弹又不会浪费他多少时间,也不会给他带来坏处。”
“可能只是太过紧张,遗忘了这件事情。”卢米安并没有给于格.阿图瓦这个死人辩解的意思,只是单纯指出一种可能性。
安东尼.瑞德摇了摇头:
“他又不是刚上战场的新兵,之前几次战斗里,他都指挥得很好,也接受过逆境的考验。”
卢米安没再推测,看着安东尼.瑞德继续讲述:
“发现事情的真相后,我和另外两名战友一直在向宪兵部向军事法庭控告于格阿图瓦,但没有任何作用,他们只会告诉我们不能用臆想代替证据。
“我们三个人眼睁睁看着于格.阿图瓦在战争结束后转入了政坛,一次次高升。
“我另外两个战友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在这样的愤怒和痛苦中相继去世,等于格.阿图瓦宣布代表开明党参与市场区国会议员的选举,我来到了这里。”
卢米安轻轻颔首,转而问道:
“情报商人是你用来掩饰自己的身份?”
“不,这几年,我一直都靠贩卖情报来维持生活。”安东尼.瑞德自嘲一笑,“而且,这样的身份也有利于我调查于格.阿图瓦。”
“有什么收获吗?”卢米安非常自然地问道。
安东尼.瑞德神情黯然地回答道:
“于格.阿图瓦的从政经历看起来很正常,他跟随腓力将军转入政坛,得到了他的提拔,之后又因为出色的演讲能力,获得了开明党几位资深议员的赏识,同时还在具体的事务里和几个原本的贵族家庭建立起了联系,拥有了自己的人脉资源。”46“腓力将军有问题吗?”卢米安直截了当地问道。
安东尼.瑞德缓慢吐了口气道:““我还没开始调查这位将军,他就去世了,对外宣称是因为疾病。”
卢米安又问了几句后道:“等我拿到更多的情报,再和伱交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