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最新消息。”
徐家管家递上一纸消息,徐怀礼看了一眼,怅然一叹,“昨晚,文家已经被抄了!”
“抄家?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徐卿到底对文明有感情,有替他喊冤叫屈的意思。
“哼!”徐怀礼越看越生气,一字一顿的说道,“什么玩意,真不知道,这些年,他瞒着我,暗中贪了多少。”
徐卿诧异的看向徐怀礼,弄不清楚,爹为什么会如此生气。
徐怀礼把书信一扔,桌子拍的啪啪响,“你看看吧,装金银细软的车都排成长龙了,有什么好冤枉的?”
徐卿拿过书信一看,大概明白老爹为何愤怒了。
要被牵连!……徐怀礼没时间生气了,赶紧命令管家,“去,去取一副护膝过来,要最厚的。”
…………
朝堂上乌云盖顶,越王的愤怒已经积蓄到了顶峰。
唰唰唰~~~
一本厚厚的账簿,越王翻的飞快,这里面一笔笔,记载的全都是文侍郎的罪孽。
吕礼的字相当好看,但是,再好看的字,也掩盖不了笔迹后面的丑恶。
“礼部侍郎,好大的胆子!”
越王猛拍龙椅的扶手,猛拍,狠狠的拍,“区区一个礼部侍郎,谁给他的胆子?啊?”
这场面,谁敢说话啊,文武百官,全都低着头,生怕对上越王的眼神。
啪啪啪,越王继续拍扶手,魏忠赶紧从袖子里摸出一块汗巾,垫上,“王上,别伤了手。”
越王也拍不响了,怒视一眼魏忠,但也不好迁怒,“礼部……礼部尚书何在?”
沈浪左右看了看,众位大臣都在看他,只能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徐尚书,在,在门外跪着,候,候旨。”
文侍郎离职,沈浪火线上任,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式参加朝会,一上来就遇到这种场面,实在是心里没底。
越王眯着眼睛,认真瞅了瞅眼生的沈浪,这位新任礼部侍郎,“你要时刻谨记,切莫走了文侍郎的绝路。”
沈浪赶紧一躬身子,“臣,明白。”
“嗯,明白就最好。”越王长出一口气,“你是说,徐尚书在大殿外跪着?”
“是,是的。”沈浪被越王的王霸之气压着,呼吸都有些困难。
“那就让他跪着吧。”越王一低头,继续看账簿。
整个早朝,越王没干别的,就光看账簿了。
从头开始翻,一条条的看,就这么一直翻到中午,愣是没翻完。
整个大殿的气压被越王压的极低,文武百官在心里把文侍郎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你贪也就贪了,悄无声息的走不行?
偏偏还喜欢搞事,搞完事儿还摆不平。
现在可好,临走了,还这么大张旗鼓的,装银子的车都摆成长龙了,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这么一个蠢笨如猪的家伙,是怎么混进朝堂的?又是怎么混在我等聪明人之间的?
为什么这么久了,愣是没人发现?
文武百官想不通,想破脑子也想不通。
…………
“王上,该用膳了。”
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三位大学士疯狂暗示魏忠。
魏忠硬抗了好几拨“秋波”,终于没抗住,硬着头皮打断越王翻阅。
“用膳?”越王起身一甩袖子,一边走一边说话,“还用什么膳,气都气饱了!”
魏忠赶紧小碎步跟上,连“退朝”都忘了喊了。
文武百官目送越王离开,互相对望,最后看向三位大学士。
谢言咳嗽一声儿,“这个,还是请李大学士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