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檀安静地听完赵颐的整个布局,询问道:“你在应城知道许知县和监察御史是林奕的人,假死脱身后,便让我爹把他们给抓了吗?”
“嗯。”赵颐温声道:“江暮和江朝去应城和云城交界处将人接回来。”
沈青檀没有问护卫为何会背叛林奕,毕竟护卫有父母妻儿,这些都是他们的软肋。
暗卫不一样,孤儿出身,没有软肋,宁死不会背主。
“我听见你咳嗽了。”沈青檀眸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手指轻轻触碰着他的脸庞:“你生病了?”
“受了一点风寒,吃了表哥开的药方,己经转好了。”赵颐解释道:“今日咳得厉害,是我在他们面前装的。”
“毕竟我没有真的病逝,听到外头愈演愈烈的传言,应该出面化解谣言。可我一首没有露面,任由自己的死讯在发酵。心思缜密的人,难免会疑心这是我们的计谋。”
赵颐条理清晰地道:“如今他们见到我病体虚弱,便会猜想我落了河,死里逃生,大病了一场。病情稍微有了起色,便动身赶来了。”
即便有人怀疑,他也能拿生病一事作为理由驳斥。
“你呢?”赵颐询问道:“你在都城,有人为难你吗?”
“没有人为难我。你没有回都城,我闭门不出,也没有见客,就怕会拖你后腿。”
沈青檀将府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赵颐:“淑妃安排了眼线在咱们府邸,其他内侍与宫婢身后的主子是谁,目前还没有揪出来。”
“这倒不是一件坏事,至少他们摆在明面上,我们平日里多防备他们就行了。往后若是利用得当的话,他们会成为我们手里的棋子。”
赵颐拿着帕子擦拭着她湿润的眼睫:“主院和书房用我们自己带来的人,以防有藏在暗处的细作。”
沈青檀轻轻“嗯”了一声,静静地坐着不动,任由他拿着帕子为她擦脸。
他们夫妻俩许久不曾相聚在一起,哪怕只是这样坐在一起,什么话都不,也会觉得很甜蜜,很美好。
沈青檀很怀念在国公府耳鬓厮磨的时光。
“长生哥哥在云城吗?”沈青檀很想和赵颐独处一室,但是心里很挂念顾长生:“我想见一见他。”
赵颐把帕子收进袖子里,“我带你去见他。”
“等一等。”沈青檀拉着身上穿的素衣,软声道:“我去换一身鲜亮的衣裳。”
赵颐唇边含着笑:“好。”
沈青檀扭身去内室,重新梳妆一番。
赵颐听到脚步声,抬眸望去,只见沈青檀穿着浅色裙子,外披一件大红遍地金貂鼠披风。
她今日特地戴了花儿,脸颊上敷了脂粉,映衬得她容色照人。
沈青檀见赵颐盯着她的脸,有些不好意思地捧着脸:“我这些天没睡好,气色不太好,长生哥哥见了会担心。”
“上一回见你穿成这样,还是在新婚敬茶那一日。”赵颐许久不曾见她打扮得这般精致,心里生出一种别样的感觉,仿佛回到新婚相见时的心情。
沈青檀微微一怔,这样的打扮对她而言很寻常,参加宴会,或者是面见贵人,都会注重衣着打扮,以免失了仪态。
赵颐这么,倒让她觉得新婚第一日,她在他的眼里格外与众不同。
如今久别重逢,她焕然一新的打扮,在他看来与新婚时别无二致。
沈青檀不由得想起一句谚语:久别胜似新婚。
“快些走吧。”沈青檀面颊微微发红,拉着披风的帽子,戴在头上避风遮雪:“去迟了,就怕耽误长生哥哥休息。”
赵颐笑而不语,取出一块红销金巾子蒙在她的脸上,露出她一双水雾朦胧的眼睛。
他似受到了蛊惑,低头隔着薄薄的巾子吻上她的唇瓣。
这一吻比首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