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旨,和离。
扶闲听着叶非晚这番话,容色一怔,却很快恢复从容,他慵懒睨她一眼:“这么,你打定主意了?”
“什么?”叶非晚不解凝望着他。
“你打定主意,彻底被封卿赶出靖元王府了?”扶闲慢悠悠再次道了一遍,虽面色无恙,可眼底分明是幸灾乐祸的。
卑鄙之人!
叶非晚瞪他一眼,转身便要走进叶府。
“叶非晚!”却再次被唤住了。
叶非晚动作未停,敲了敲叶府大门。
“叶非晚,你之前想去的并非烟城,而是烟阳吧?”扶闲的声音低低传来。
叶非晚背影一僵,好像……她曾放于心底的那座城,而今突然被公开一般。
“今日,封卿带着其他女子南下,所去之处便是烟阳吧?”扶闲仍旧道着,甚至走上前来,声音就响在她的身后。
叶非晚蓦地转身,迎着扶闲的目光,抬头死死盯着他,语气都紧绷着:“扶闲,你问这些,究竟想要做什么?”
问出口的瞬间,终究未能忍住眼圈微红。扶闲……总是爱往人伤口上撒盐。
扶闲垂眸,望着眼前的女子,她双眸如被山泉冲洗过一般,很是晶亮:“叶非晚,你想得到封卿吗?”他低声问道,嗓音微哑。
即便他如何不愿,却不得不承认,终究只有一个封卿,能这般牵动她的思绪。
“……”叶非晚却静默了。
“可需本公子助你一臂之力?”扶闲继续道着,声音故作随意,只是身躯紧绷如铁。
“并非这般,扶闲,”叶非晚声音激情,恍若茫然低喃,“是不是……而今一无所有的叶非晚,好容易嫁给高高在上的封卿,竟还敢提及和离一事,实在是不知好歹?”
这京城,太多太多人都觉得,应当是封卿难以忍受她的跋扈了;
所有人都以为,追在男人身后的叶非晚,如今早已失去靠山,自然不会和离、放弃封卿这样的天之骄子的。
“……”扶闲盯着她,未曾言语。
“扶闲,和离一事,从头至尾,都是认真的。”从未开过玩笑,她也不会拿此事开玩笑。
从对封卿出第一句“和离”之时,她便一直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了。
哪怕无人肯信她会放过荣华富贵的王妃之位,哪怕京城百姓都,她能嫁与封卿,乃是祖上积德。
眼前,扶闲紧皱眉心望着她。
好久……
“所以,叶非晚,并非欲擒故纵的手段?”他问的极为认真。
“……不是。”叶非晚摇头。
“所以,你其实,是想要和离的?”扶闲继续追问道。
叶非晚静默良久,缓缓抬首注视这他的眸子,“是。”
想要和离,不愿再这般,与封卿彼此折磨下去了。哪怕重来一次,她依旧是斗不过他的。
自她先爱上之时,便已然输了。前世,对封卿一眼万年时,她输了。
今生,她好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心,可封卿每一次若有似无的靠近、明里暗里的保护,哪怕她如何不愿承认,却依旧是动了心。
可如今,她只愿将自己的心好生捧起来,再不给任何人。
扶闲本紧绷的身子松懈了几分,良久道:“你舍得?”尾音微扬。
“什么舍得?”叶非晚反问。
“若真的入宫请旨,那么,便再无反悔之可能。”扶闲紧盯着她的双眸,至此处,又问了一遍,“你舍得?”
再无反悔之可能。
叶非晚听着他这番话,心中竟十分平静,她颔首:“我并无不舍。”
“甚好。”扶闲颔首,转头望了眼四周,“如今天色已晚,我明日来接你。”
“接我作甚?”
“你不是要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