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碧丝此刻也明白眼前这个白发苍苍、一身霸气的老人,便是自己心爱男人的父亲,自己儿子的爷爷,也是她的公公。
不过她和刀白龙并没有正式成亲,她也不好意思张口喊国君爹爹,嘴唇嗫嚅片刻,含糊了称呼,才道,“何必舍近求远呢?舟便是绝世神医,让她给她舅舅好生看看,比哪里的大夫肯定都强。”
国君这才朝赛碧丝看了一眼,但见眼前女子明眸皓齿,美艳无方。
细看,便知她绝非本邦女子。
不由问道,“你是波斯人?”
赛碧丝点点头,她知道这片大陆上的人,对商人有些偏见,便颇有心机的道,“白龙当年便是由我父亲救下的。”
果然,国君本来对异邦女子做儿媳妇是有些想法的,但一听人家爹是儿子的救命恩人,且又刚给自己生了个大胖金孙,还有啥好的?
对赛碧丝挤出一个虽然很努力,但还是不太和蔼的笑容,“你的是,舟的医术很有几分鬼才,不定可以治好她舅舅。”
赛碧丝想哪里是鬼才啊,那是天才。
整个波斯也找不到一个能把产妇肚子破开取出孩子,还保住母体性命的大夫。
且波斯乃至也没有能治好刀白龙的大夫。
波斯比宛大多了,波斯都找不到好大夫,宛自然也是找不到的。
这话她当然没出来,她今年三十二岁,和那些冲动鲁莽的姑娘可不一样,知道在公公面前,什么话该,什么话不该。
父子相认的喜悦,被刀白龙的犯病冲淡大半。
国君都没来得及大喜大悲,只顾操心怎么给刀白龙治病了。
白晚舟对这个便宜外公的急性子有几分了解,劝道,“外公,您刚刚赶到,今儿又是松子和腰果的满月宴,等会儿会有很多人来庆贺,父皇母后也会来,舅舅的病不急一时,所幸人找到了,我们慢慢想办法给他治就是。我给您安排个安静的院子,您先去洗漱歇息片刻,等父皇来了,我再派人去喊您,您看如何?”
跋山涉水月余,国君确实疲累不堪,到底是上年纪的人了。
他想了想,道,“你也不用收拾新院子了,白龙和他媳妇住在哪个院子?在那个院子给我一间厢房就成。”
白晚舟,“……”
赛碧丝本是不愿意和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公公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但国君那一声“白龙他媳妇”,让她一下子就改变了主意,“是了,就让祖父和我们住在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
国君听到这一声“祖父”,也一下子就柔软了。
天哪,他不是做梦吧!
他过了二十多年疯疯癫癫的生活,如今,不止有了一双漂亮的外孙、外孙女,外孙女又给他生了一双金孙,还找到了儿子,儿子又带回了老婆孩子!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
没有!
给他睡金山银山、吃龙肝凤髓、哪怕一统七国,都不会比今天更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