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话的韩辙,可是那股熟悉的困倦又一次像潮水一般地冲他袭来。
唐昊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韩辙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再一次沉沉的睡去,唐昊不是不愿意跟韩辙谈话,而是暂时还没有做好准备。
他好像无意中知道了历史上的一个大秘密,那些出类拔萃的人,好像都是从那个隐居的人群里走出来的。赠送兵法给张良的黄石公,教导了诸葛庞统的水镜先生,,,这些人本来就充满了神奇。
学问,这东西注定了是有时效性的,书院要把学问传的满大唐的人都知晓,宁愿刻在弟子脑子里,也不愿意刻在石头上,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卑鄙之人而已。
日头偏西的时候,韩辙醒了过来,药效已经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他浑身酸软无力,挣扎着爬起来,居然发现自己身上丝线已经被解开了。
但自己现在的状态不适合逃跑。甲板上有声音传过来,他推开舱门,就看见唐昊正围着一个围裙,双手上沾满了面粉,正在揉一大块儿面团。
唐昊回头对韩辙:“那里有椅子,你先坐会儿,睡了七八天,身体一定很弱。我把面揉好就开始包饺子,到时候多吃一点。”
韩辙并不奇怪唐昊会这样招待他,点点头就坐在了椅子上,指着自己身上衣服问:“这谁的衣服?”
“我的睡衣,就两套,看你没有睡衣,就先拿我的,别人的估计你也不穿。”
韩辙这才放下心来,如果是别人的,他打死都不穿,既然是唐昊的就没问题了。低下头嗅嗅衣袖,发现上面有一股很清新的味道,韩辙发现唐昊做这些事情非常轻松。
他揉完面团就端着一个瓷盆子,拿筷子搅里边儿的肉团,动作熟悉而美观。
做饭吃难道是一件非常有的事情吗?韩辙咳嗽两声:“你为什么喜欢做饭啊?那不是下人才干的事情吗。”
“你懂个屁,这是一种情,就像有些人喜欢酿酒,有些人喜欢煮茶,我就喜欢做饭,别人做的我不喜欢。以前啊,我和我师傅的饭都我做,那时候虽然日子过得很苦却无忧无虑,哪里像现在一样劳心又劳力。”
韩辙听到唐昊提起的前辈,不由自主地坐直表示恭敬。想了一下,才奇怪地问:“你是你并不喜欢站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那种感觉?”
“我呼风唤雨还不是被你逼的,如果不是你捣乱,我最多安排好这里一切,就回玉华山过清闲日子,大热天儿的,我躺在大树底下睡觉不好吗?”唐昊边边包饺子,擀皮儿包馅儿一气呵成。
不一会儿芦苇编织的盖帘上就摆了一大排。把大蒜扔给了韩辙,瞅着韩辙笨手笨脚的样子,唐昊叹口儿却:“人活在世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可没意思了,人是万物之灵长,这个世界就该是我们自己利用自己手头儿所有的条件,来让自己活的更好,这就是做人的意义。”
韩辙终于把蒜头剥好,放在一个瓷碗里闻闻自己的手,就到旁边的水盆儿里去洗,没有用那里的布叶子,抖着手上的水珠子来到唐昊身后。
看着他包饺子,含着叹口气儿:“我能够想象得到你以前的日子,过得是何等的轻松,不像我从生下来就不安稳。告诉你一件事儿,憨奴其实就是我的兄弟,亲兄弟。”
“看得出来。我让他们收敛的时候就发现了,虽然体型相差很大,但是眉眼间你们还是很相像的。几千年你们就在一个圈子里通婚,出现痴呆,傻的概率非常大。”
“你把他们葬在哪里?”韩辙有些沮丧。
“独龙峰下。道士是上好的吉壤,我把木球给他们当了陪葬品。”唐昊包好了最后一个饺子,拍了拍手上的面粉。
“谢谢你,很多憨奴最后都被送到火山口化为灰烬,他们两个能有一能有像样的坟茔,是大幸。”韩辙的脸上出现难得的一丝人情味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