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走路都是跌跌撞撞的样子,显得有些慌张,道:“昨日傍晚娘子与七郎吵了一架,七郎到现在还未回来,唉,昨夜那么大一场雷雨。”
“出了何事?”
此事说来也不大,柳湘君自从得知薛白不是她儿子之后,一直十分失望,渐渐地也认清事实了。与儿女们说,不宜在此打扰薛白的生活,打算带儿女们回到长寿宅,好好规劝薛灵,往后自力更生,总不能白吃白喝,如寄人篱下。
薛崭就不这么想,他是绝不肯再回去认薛灵为父的,认定了要跟着薛白,顶嘴道:“我与阿兄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往后我习得文武,随阿兄做事,自能撑起门户,不要阿娘闲操心。回去?那赌徒狗改不了吃屎,回头必卖了阿娘与妹妹们!”
当时柳湘君直接给了儿子一巴掌,薛崭气得跑了出去,一整夜也不知去了哪里……
此时,薛白听过,察觉到不对。认为薛崭虽然冲动,却也很懂事,不至于在薛三娘出嫁当天都不回来。
“柳娘莫怪七郎了,他说的那些都是我教的。”
“老身真是太亏欠你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薛白笑道。
事实上,他现在反而比以前与柳湘君更亲近些。
“是呀,娘子莫要担心,七郎一向是懂事的,一会就回来了。”
然而,等到杜五郎打扮得油头粉面的前来接亲了,薛崭还没出现。
此时柳湘君大概也意识到出事了,愈发不安,只好找了个时机,低声对薛白道:“还有一件事,你们给我的那些财物也不见了。”
薛白不信是薛崭拿的,问道:“薛灵来见过你吗?”
“是,因为女儿的婚事。”
如今颜家也派了一些管事仆役过来帮忙,薛白遂又问了他们,得知薛灵昨日确实来过一会。
怪的是,今日薛三娘出嫁,这当阿爷的却又不见了。
“无妨,先送亲吧。”
……
待杜五郎念完他那稀松平常的催妆诗,薛白方才找到机会,低声问道:“让你派伙计看着薛灵,伙计呢?”
“不知道啊,我也很忙的,忙糊涂了都。”
“好吧,先送亲再谈。”
“嘿嘿。”杜五郎犹在傻乐。
薛白亦拿他没办法,亲自策马随着薛三娘的花轿往杜家。
大部分重要宾客都还未到,从人先将两口子请进青庐。
忙过之后,薛白一转头,远远便见李腾空在后院门边向他招了招手。
“腾空子。”
“可看到皎奴了?”
“皎奴?”
“我昨日让她到薛宅去,一夜未归,可是留下陪三娘了?”
“我昨夜在秘书省,不知此事,现在去问问吧。”
“好。”
薛白余光一瞥,已见到杜家姐妹向这边走来,另一边,李季兰与李月菟竟也携手而来。
他转过头,还看到一名颜家管事匆匆赶来,不由在心中思量该如何应对。
“郎君。”
颜家管事微有些焦急,把薛白请到无人处,低声道:“长安县派人来了,出了一些小乱子,老奴不敢声张,将人带到书房了,郎君还是过去一趟为好。”
“长安县?”
薛白早预感到出了事,脸色不变,穿过张灯结彩的两个院子,步入书房。
杜有邻坐在那,脸色十分难看,而此时来访的长安县吏员薛白也认识,正是当时随颜真卿一起到城郊查逃户的刘景。
先是往书房外看了一眼,薛白关了门,方才问道:“出了何事?”
“薛郎。”
刘景先是起身打了招呼,道:“不是我想煞风景,但昨夜确是出了命案,薛灵死了。”
杜有邻微微叹息,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