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便希望能请薛白、高适到陇右幕府。当然,如今他的幕僚们也不差,把诸多军务都安排得十分妥当。至于一些私人信件,则需哥舒翰亲自过目。
他翻了翻,看到了李光弼的信,当即拿起,仔细看过之后,脸色渐渐深沉下来。
他不是杨国忠的谋士,这个提醒算是他送了一个礼,但他不负责解决问题,只管索要回礼。
“节帅,出了何事?”
“阿兄与高仙芝关系如何?”
“武断?”哥舒翰却很笃定,道:“李光弼必是感受到了威胁,才会装病,并且向我求救。”
成如璆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思忖了一会儿,道:“节帅的意思是?”
“这……似乎武断了。”
杨国忠无奈,只好把人都驱出去,又多披了一件雪白的貂衣大氅,显得很是雍容尊贵,开口便道:“啖狗肠,天杀的,我查了,果真发现张垍与陈希烈两个老畜牲联手想要夺我的相位!”
对于怛罗斯的这场败绩,薛白的看法与朝中旁人有些不同,并不认为这是一场对局势有太大影响的战役,也没有因此而低估高仙芝的作战才能。当然,如王忠嗣很早之前就说过的,高仙芝长期以来的欺诈手段,确实很大地影响了他在安西的威信,那么充满了欺诈的东北边境,其实是一个适合高仙芝东山再起的地方。
成如璆是哥舒翰绝对的心腹,但让他公允而论,也觉得哥舒翰冤枉安思顺了,因为这两人很早以前就有过节,安思顺纵容部将动摇哥舒翰的威望,哥舒翰则斩杀了安思顺的部将,因此彼此一直怀恨在心。
这种情况下,单单从李光弼装病辞官以拒绝安思顺的联姻就指认安思顺有异心,更像是挟怨栽赃。
思忖着,他忽然想到一个人,遂道:“拿纸笔来。”
一名年轻的将领当即上前,禀道:“节帅,鄯州的公文到了。”
他原本瞩意关西兵马使兼河源军使王思礼,但王思礼乃是哥舒翰的心腹爱将、倚为臂膀,身上压着许多军务,哥舒翰不肯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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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
他又要去借杨国忠之手下棋了。
“节帅放心,神策军如今兵马虽少,兵将却是每一个都由我亲自挑选,必成一支骁勇之师。”
薛白还盯上了另一个人选,即刚刚在怛罗斯之战中败退下来的高仙芝。
“这真是。”成如璆顿觉好笑,道:“不娶就不娶,这点小事,岂就需要闹到装病辞官的地步?”
一句重复的话,已因他那凝重的神情,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不好。”杨国忠干脆利落地答道:“那高丽奴可不好相处。”
大唐胡人将领多,哥舒翰、李光弼亦是胡将,杨国忠却不会称他们蔑称。高仙芝是高句丽的贵族世家,其家族在唐高宗年间就为大唐效力,可称得上是将门世家,自然不是什么高丽奴,但他常常被官长、同僚骂,与其性格显然有很大的关系。
薛白与高仙芝不熟悉,只从听到的一些事迹中便可揣摩一二。比如,当年灭了小勃律国之后,绕开顶头上司夫蒙灵察,直接报功,这是官场的大忌,高仙芝不仅毫不惭愧,还夺了夫蒙灵察的四镇节度使之职;比如,他与安西军中很多的同僚都相处得不好,骂副都护程千里是个娘们;比如,他毫无信用,骗部将、骗小勃律国王、骗石国国王。
说起来,杨国忠也是个人品奇差的,这样两个人若是能相处得好,才是怪了。
“那高丽奴与你我一样。”难得杨国忠竟还先赞许了高仙芝一句,道:“知道他哪里与我们一样吗?”
“爱骗人?”薛白随口答道。
“上进。”
杨国忠冷哼一声,道:“高丽奴一心功名,为了立功什么都敢做。这便罢了,但他可不像我们懂得为别人考虑,狂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