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将军命令,绝不可让唐军关闭城门!”
然而,再一回头,朱怀珪已经死掉了。
田乾真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当夜便亲自带着哨骑往城东去探,隐在黑暗中观察着。
双方交锋,唐军就像是一只敏感的乌龟,很快又想缩回城中。
因这句话,年幼的田乾真回报给了高尚一世的情义。
好像曹操离间了马超、韩遂之后,使之不能互救。
出于谨慎使然,他并不想在黑夜里贸然出兵。但,转念一想,这岂不是正中了薛白的离间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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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哪个?”
搜查之下,果然是有一封信,且是李怀仙亲笔所写,内容是让薛白不必担心田乾真,只要双方合作,东平郡王会让他撤兵。
“不!”
田乾真勃然大怒,喝道:“你要做成此事,欲先杀我不成?!”
“再敢嚎看看!”
田乾真抬头看去,漫天雪花当中,一颗头颅正在向他飞过来。
薛白听了,略略一顿,道:“你们的阿爷不是叛将,是为国戍边,并且为了保护黎民而拨乱反正的英雄,你们往后不可负了他的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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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
朱怀珪垂死之际还是被气笑了,想到了大家在范阳时做的那些荒唐事,不知做何感想。
“呵。”
薛白正在好言安抚那些归附的将领们,见他到了,指了指一个帐篷。
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唐军放缓了进军的速度,其中十余骑直冲田乾真而来,挑衅般大喊道:“云中军使王难得在此,贼头还不投降?!”
“明知我不答应,你还敢?!”
他想到了李白的几首诗,从《幽州胡马客歌》中的“报国死何难”,到《北风行》中的“北风雨雪恨难裁”,范阳军中从来不缺那些曾经立志保家卫国、最后随着叛军造反之人。
“一边追杀,一边让败兵们知道,王师已据开封,大军杀往洛阳!还有,含嘉仓无粮,杂胡大败在即。”
城东叛军大营中,几名将领正聚在篝火旁商议。
“阿浩,你这是做甚?”
“阿浩,你这是在查我?”李怀仙板起脸,道:“我军中之事,只怕还轮不到你插手。”
他遂遣使前去质问,得到的回答是李怀仙就是在全力攻城。
“从城墙上吊下来的。”
“一两次……四五次……”
朱希彩一愣,心想原来郎君刚才都听到了。
田乾真懒得与这蠢人多言。
“喏。”
正是因局势使然,叛军中又有不少心向社稷的官员,才有了今夜的成果。
李怀仙奇道:“韩遂又是何人?”
“啊!我没事!”
田乾真冷笑一声,毫不犹豫挥师杀了上去,他早就想会一会王难得了。
他痛不欲生,竟在第一时间怒吼道:“我没事!不许退!”
“李瑗!记得我借你七贯钱为婆娘看病吗?”朱希彩一箭射杀李怀仙,当即后退了两步,向那些想对他动手的亲兵们喝道:“跟着我,保你们荣华富贵。”
田乾真大步出了帐篷,捧起地上的积雪用力搓了搓脸,冰冷的刺激让他脑子清醒了许多。
于是,一个个骑兵纵马赶上,一边追砍,一边呼喝,加深着溃兵的恐惧。
“你能答应吗?你不能。”李怀仙苦口婆心道:“你与高尚情义深重,高尚死在薛白手里,你绝不可能答应。此事若有你参与,薛白一定能猜到我是骗他的,不告诉你,才不会被他识破。”
“这……这不是正在想仗该怎么打吗。”李怀仙指了指案几上的地图,“我这两日病了,命将士全力攻城,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