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效社稷,应该的。”
李栖筠道:“自然是圣人的旨意。”
“你奉了谁的旨?”崔乾佑问道。
城门打开,放李栖筠归城之后又关上。薛白转到城楼上,让人去把王难得也召来,很快,他们聚到了一处商议。
“很有,眼神像是能点着火,烧掉长安。”
很快,唐廷的使节就被带了过来。
“大唐监察御史李栖筠,奉旨招抚范阳兵将。”
“身材伟岸,能有那般体魄,家境该不会太差,而且从谈吐来看,以前读过书,文武双全,他很可能出自博陵崔氏。但他手掌很粗糙,不止有握刀形成的茧,当是从小干了很多重活。”李栖筠道,“或是家道中落,或是长期在族中受欺负的旁支庶族、孤儿寡母。”
“开城门。”
薛白点点头,道:“看这位置,此处确很可能是叛军屯粮之地。”
“假的。”崔乾佑拍了拍李栖筠的肩,用唯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是说,长安城中那圣人是假的,灵武的消息我已经听到了,你瞒不了我。”
“崔乾佑是在观战台上见我的,我借机观察了他的营地。”李栖筠遂拾起笔画了起来,道:“其军七万,分二十一军,二十军都当六十营,中军作一大营,这些,北平郡王与王将军都知道。这是大营,内有四十子营,余法准上同。营栅高五尺、阔八尺,外有两道壕沟,三丈宽,一丈深,一层拒马角,营栅前三十步左右设了陷马坑。营内,每百步建战楼、望楼。营中开三径,崔乾佑之所,旗鼓中央,前盾后弩,左矛右戟,十二旗、十六鼓……”
他故意凑近,就是让李栖筠不必顾忌被旁人听到,更敢于交谈……
眼下,长安城人心摇动,迫切地需要一场胜利来稳定人心,同时派人突围联络各路兵马。
若是明日崔乾佑果真依言退兵六十里,他便打算率一支兵马占下叛军大营,摧毁它,夺下粮草。当然,叛军不可能全部撤走,势必会留下人马看营,这计划并不容易成功。
“怎么说?”王难得道。
“崔乾佑必然要使诈,会藏一部分骑兵在营中,等我们护送圣驾南下了,随时截击我们。”
话锋一转,薛白道:“但不会太快,我们既然答应他会交出长安城,他若太快动手,只会把我们吓回城中。所以,他会等到我们所有兵马出城。那么,等到有一万人出城,我们就立即攻叛军大营。”
“若是崔乾佑的伏兵更快?”
“不会。这个计划最关键之处在于,我们可以放出哨马了。”
王难得道:“还有,长安城中的反应不能不考虑,一旦人们发现圣人再次出逃。”
“所以必须要快,要在长安军民还没来得及恐慌之前,得让他们看到叛军大营起火。”
“最后一个问题,你信李栖筠吗?他是赵郡李氏,你不久前刚得罪了他的族人。”
薛白道:“知道我为何要让他去当使者吗?正因为他这个身份,才有可能让崔乾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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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军大营中,田承嗣也在问道:“我们真的要放他们去蜀郡?”
“当然不。”崔乾佑道,“在子午道中截杀,岂不比攻破长安容易?”
“退兵六十里会不会出意外?万一有什么诡计。”
“我信李栖筠说的。”崔乾佑沉吟着,缓缓道:“他告诉我,他出身赵郡李氏,是世家望族,他与薛白是天宝七载的同年进士,但不久前,薛白在长安纳粮,杀了他族中两个长辈。”
“这能说明什么?”
“可见,李栖筠对薛白是有怨的。”崔乾佑道:“世家大族贪鄙抱团的德性,一贯如此……”
一夜过去,天蒙蒙亮时,大股叛军便开始往东面撤去。
很快,长安城中的唐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