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峪关万夫莫开,再加上山峦死道,我等被沿途追击,自然无法从北面逃出。唯有从东南,绕到南林山脉——”
“黄公子,那同样是死路。”铁刑台的头领,凝了凝脸色。
黄之舟笑了笑,“你们还不得而知,在早些时候,南林山脉之外,和南海的通道已经打通了。在当初,为了攻打东陵,南海与蜀州的使臣,便是从这条通道往来的。”
黄之舟声音刚停,身边铁刑台的人,皆是脸色大惊。
“黄公子,这可是真的?”
“去了便知。列位,都到了这个份上,若是还怀疑,大不了我黄之舟不入北渝,寻个隐地避世又有何妨。”
“并非是这个意思……我等这些人,都愿意护送黄公子。”
黄之舟沉默点头。
“要绕到南林山脉,若无记错,翻了前面的两座山林,会有一个蜀人的烧炭所。”
林中烧炭,等冬日来时,再将存储的炭,运入蜀州各营。这些事情,在早些时候,已经归于西蜀的兵政。
“大概有几人?”
“不到一哨。我去年来过一轮,约是五六十人。”
“黄公子的意思是?”铁刑台首领,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睛。
“一个不留地杀光,再易了蜀人兵甲,扮作烧炭兵,从山峦外的通道,绕出蜀州,再想办法返回北渝。”
“好!”
黄之舟身后,几十个铁刑台的人,脸庞上都涌出杀气。
“既已心决,便如此袍,从今日起,吾黄之舟,与西蜀再无任何瓜葛!”
锵。
黄之舟抬剑一挥,将一截袍角,干净利落地削断。
“列位,检查刀器箭壶,这一回,我与列位,共杀蜀人!”
约莫是声音太大,一时间,将那位染疾昏迷的书童,一下子惊醒过来。
书童踉踉跄跄,脸颊上还留有泪痕。自家公子背叛西蜀的那一刻起,他就跟着一路劝了。
只可惜,没有任何的作用。
“公子,公子请回成都好不好?”
铁刑台的几十人,都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黄之舟身影不动,如同一尊雕塑,孤独地立在山风中。
“公子啊——”
跟了黄之舟九年的书童,趔趄跑到黄之舟身后。
黄之舟并未转身,闭了闭目,一只手,慢慢垂到剑柄。
锵。
剑光一闪,书童捂着被割开的喉咙,咳着血,软绵绵地倒在黄之舟的身后。
四周围的铁刑台,顿时间,发出一声激动的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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