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尝试了几次,都只能发出‘呃呃’这样模糊的声音来,终是费尽力气朝着那五皇子摆了摆手,然后别开眼去不再看他。
候在一旁的赵申见状,忙上前扶起五皇子,并道“五殿下,皇上如今没什么力气,五殿下还是先退下吧。”
五皇子此时心中也正是纳闷不已,难道是自己猜错了?父皇并没有被软禁?可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太奇怪了不是吗?
自己那六皇弟,对外面的那些守卫,早不撤晚不撤,非要等到父皇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候才撤,名曰是‘迫不得已’,谁知道他背地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但是方才父皇的那副样子,又不像是被胁迫的,五皇子怎么想都想不通。
待五皇子回过神来之后,几次冲到皇帝的床边,试图让皇帝说出些什么来。
“五皇兄,你到底想干什么?父皇都已经病成这样了,你还要扰他清净。”
“是你害怕父皇真的跟我说出些什么吧?”
六皇子皱起眉头,“来人,五皇子殿前无状,先将他拉出去,莫要扰了皇上。”
六皇子话音落下之后,立刻就有侍卫进来,将五皇子给拖走。
“你!你这是做贼心虚,你谋害父皇,不得好死!”
五皇子被拖走,声音也渐渐低了下来,一直到这殿内听不见。
其他人可没有五皇子这样的胆子,就算心中有所怀疑,也不敢说什么,要知道,皇帝这边一咽气,六皇子就成为一国之君,是这大顺之主了,他们可得罪不起。
皇帝就这样又在病榻上延捱了两日,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撒手人寰,一时之间,整个宫中上下哭声不止,不过这其中究竟是几个是真心的,却不得而知了。
身在定安王府的欢颜,彼时正站在窗前赏雪,突然听得皇宫的方向丧钟敲响,先是怔了一瞬,随即便是转头看向正歪在榻上看书的谢安澜,只见他脸上亦是神情怔然。
片刻之后,谢安澜起身走到欢颜的身边,小心翼翼地避开她已经隆起的肚子,将她环入怀中,看着外面的落雪,轻声道“京城的这个新年只怕是要冷冷清清地过了。”
皇帝驾崩,整个大顺的百姓都要为皇帝守丧,尤其是天子脚下的京城,更是一点喜乐之声都不能有。
在六皇子和文武百官的护送之下,顺利将皇帝的遗体葬入皇陵之中。
而已经被册封为太子的六皇子便是顺理成章地继任为新帝,成为大顺新一任的国君。
不过在登基大典上,五皇子又当众闹了一通,结果被押下去送去了宗人府关着。
新的皇帝,新的气象。
六皇子登基之后,立刻调动了一些朝中官员的官职。先帝戒备心重,对有能力的大臣颇有些忌讳,唯恐他们功高盖主,反而是一些善于溜须拍马喜欢说些奉承话的可以登上高位,六皇子一登基,便是立刻将这些人全都给掉了个个儿。
大家都是精明之人,如何看不清这风向?朝中官员一个个都是打起精神来,不敢再钻什么空子,各个都兢兢业业地做好自己分内之事,这么一来,朝堂之风立刻就不一样了。
翰林院之中众人看这风向,也都有些蠢蠢欲动。
“最近皇上可经常召我们傅大学士进宫去,只怕……近来会有什么调动吧?”
几个人趁着午休的时间,偷偷聚在一起议论着。
“说不准,但我看八成差不多。皇上登基之后,立刻就提拔了几个之前很有能力,却不得先皇重用的人。我们傅大学士不也是吗?空有一身的学识,只是性子太直、太硬,说话也不圆滑,是个有一说一的人,要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都还得不到重用,只能做些修书的闲散活计。但是新皇登基之后可就不一样了,我看我们傅大学士这次大约要高升。”
另一人立即兴奋道“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