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要怎么做?属下听您的!”
乔伯沉着的目光落在乔地义脸上,俨然己经将他当成了主心骨。
萧千月闻言也扭头望了过来。
乔地义攥了攥拳,缓缓敛下心头的愤怒与气恨,呼出一口气后,便彻底冷静了下来。
“月儿、乔伯,这事不能急,尤其沈元白也掺和其中。”
出发之前,妹曾拉着他的手殷殷嘱咐。
“二哥,你与爹爹此行到了武定,或许会和沈元白对上。”
“他如今在北国的处境尴尬至极,且之前我们的布局中还有生子一计,金裕王若想后代平安出生,定也会想方设法将沈元白调离王庭。”
“这场疫疾来得蹊跷,但我倒觉得未必是沈元白的手,当初与他在南离有过一次交谈,如今他非敌非友,行事或随心所欲,难以捉摸。”
“娇娇知道二哥不玩心眼,但若有一日当真与沈元白正面对上,二哥尽管将处境往最坏的方向想,做最全的打算。”
“沈元白是很聪明,但他也并非无所不能,二哥怀里还揣着我给的符呢,到时务必思虑周全,而后尽管上!锤爆他们!”
乔地义眼前闪过娇娇鼓着腮帮子给他打气的模样,心头一暖,也越发有了底气。
他心中思绪流转,面色平静地道:
“月儿,乔伯,我们这一路北行不曾遮掩,沈元白若有心要查,对我们的行踪不了如指掌,定也心中有数。”
“今日我们来到此处,就这般巧的,沈元白也出现在此,而方才那番话听起来虽然只是寻常口角,但也将对方的底细明明白白透露给了我们。”
萧千月方才还气愤不己,这会儿被乔地义这么一,顿时反应过来了。
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二郎这话不假,就方才那番话,我们清楚了疫源就在此处,而罪魁祸首是莫千岱,且对方镇守在此的领头人是莫千岱的儿子!”
乔地义眉宇间露出深色,“沈元白不可能猜不到,家中随爹北行的人是我,或许我们昼夜兼程寻到这里,也在他预料之内。”
“虽不知他到底有何用意,但暂且往最坏处想,若今日所闻是沈元白和那莫少将军演的一场戏,极有可能是为了引我们上钩,或许对面早己设好陷阱。”
“若沈元白和那少将军确实不和,那今夜就来个一箭双雕,将这少将军掳来的同时,探一探沈元白的底!”
至此,乔地义心中己有计划。
乔伯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他着实不擅长这些弯弯绕绕。
原以为二少爷和他一样,走的是以武服人的路子,没想到二少爷起计谋也头头是道。
这时乔地义招了招手,乔伯和萧千月赶紧拢了过来,三人嘀咕了一阵,而后静待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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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武定河两岸静悄悄的,没有半点火光。
乔地义到这里,倒是暗暗点了头。
那少将军嘴上虽着待不住了,但真到了晚上,也警惕地不曾燃起火堆。
北境的夜晚,寒气侵体当真难熬,连连守了两个月也确实不容易。
乔地义一再在心中高估那少将军,而后打起十二分精神,孤身穿梭在黑夜的白桦林中,他手中匕首紧贴臂,泛着寒光。
很快,他视野中便出现了交城士兵的身影,还有低低的话声。
“娘的,再这般守下去,老子的命根子都得冻废了。”
“少将军不是给莫将军去信了吗?快了快了!”
“快个屁啊,北归王还在此处,他不走我们怎的走?老子就想不明白了,他娘们一样的身板,干嘛过来找罪受!”
“嘘!你不要命了!”
“安心吧,他现在定缩在帐内,锦被貂裘加身呢,哪像我们这些贱命,在这里挨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