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纵欲的人,可对着他的阿樱,他的自制力也会大打折扣。
顾樱早已累得昏睡,根本没听到他的话,脑袋靠在他胸口上,听着他沉着缓慢的心跳声,睡得很是香甜。
赵长渡横竖睡不着,半个身子靠在引枕上,想起她那日睡前问他的话。
若这个世上没有她顾樱,他会娶谁做妻子?
他抱心守神的想了许久,没有喜欢之人,他大概会孤独终老吧,可这世间之人又有谁愿意忍受漫无边际的孤独寂寞?
他庆幸这世上有一个顾樱,也感恩她出现在自己生命里。
想到这儿,他抬手抚摸着她细滑的乌发,手指勾起,将她的发丝与自己的纠缠在一起。
他不许阿樱离开他,生生世世都要与她在一起。
……
又过了日,海棠已与王嬷嬷混熟了,很快,海棠变成了王嬷嬷用首饰收买的“自己人”。
王嬷嬷也逐渐放下了戒心,以为自己终于在长风找到一个突破口,可算能将消息送到长风内去,程氏紧绷的心神也放松了许多。
这日,海棠从王嬷嬷那儿拿了个黄色的药包过来。
顾樱坐在案前翻,刚到南疆蛊毒那一页。
海棠便在银兰的带领下进了屋内。
“夫人,海棠来了。”
海棠一直在厨房伺候,是世子让怀安从外面买回来的人,没有经过程氏的手,性子善良可,白皙的圆脸上还有两个大大的梨涡,笑起来甜矜又可,当真跟她名字似的,白里透红,似一朵绽放的海棠花。
顾樱一面翻,一面漫不经心道,“怎么样了?”
海棠从袖子里将药包拿出来,脆生生道,“禀夫人,这是王嬷嬷给奴婢的,让奴婢下在孙嬷嬷的饭菜里,夫人您过目。”
顾樱接过药包,仔细分辨了一下,“竟然是慢性毒药。”
海棠道,“王嬷嬷程氏想让孙嬷嬷‘病’死在长风里,到时候寻个由头,好来找夫人麻烦。”
顾樱轻笑一声,“没工夫陪程氏这么玩儿了,换个剧毒的去吧。”
海棠恭谨的接过银兰递来的药,利落的把药揣进怀里,“夫人,那奴婢去了。”
“嗯。”
……
傍晚,长风后院柴房。
天色阴沉,乌云蔽日,样子马上便要落雨。
院子里今日还未燃灯,倒座房后的破旧柴房里,光线昏暗,门外阴风阵阵,吹得人心里直打颤。
明明是四月和风细暖的好时候,偏今日天气实在不好,又无人过来点灯,便显得这柴房更加阴森鬼气。
孙嬷嬷在这儿已被关了好几个月,早已耐不住寂寞的想骂人,先前还有程氏让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也就安分守己的吃吃喝喝睡睡,就当来放个假。
可后来她被转移到了长风,日子就一天比一天难过起来。
夫人的人不能进来给她送吃的,长风那些蹄子就只会给她吃馒头糠咽菜有时候水也不给,大冬日的她就只能趴在窗户上刨雪堆解渴。
她好歹也是国公夫人身边伺候的老人,这些贱蹄子,竟然敢如此轻慢她!
她发了几回脾气,长风的人好歹收敛了些。
后来听世子爷从越阳赈灾回了汴京,世子夫人身子一好,就开始来找她麻烦,竟然纵容底下的人饿了她好几日。
如今她被折磨得精神崩溃,浑身虚弱无力,世子夫人还多次三番来问她当年的事。
当年的事,就是国公爷都不知道,这个姑娘能知道些什么?
孙嬷嬷心里冷笑,世子夫人故意来诓她的话,还真以为她人老心就糊涂了?
她虽怕死,但为了等夫人来救自己,还是只能咬紧牙关不肯。
可最近不知怎么的,王嬷嬷派来的人神情越来越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