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让人将江姨娘带进了花厅。
除了江姨娘,还有两个孩子谢娴和徐倜,都被她带在身边。
云初让听雪先带着孩子,给江姨娘赐了坐,让人上茶。
江姨娘显得很是局促。
她低着头道:“贱妾前来,是有件事告诉王妃。”
云初颔首。
方才秋桐己经来告诉她了,昨天谢世安去了江姨娘的住处,独自一人进去,三九没能跟着,因此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看样子,不是什么事。
“昨天下午,谢世安……他拿着一把匕首进来,抵在娴姐儿的脖子上,要我给他银子。”江姨娘整个人惊惶不安,手还在颤抖,“他逼我给了一百两银子……我给他了,娴姐儿也没事。可……万一他以后再来,贱妾该怎么办,王妃,贱妾实在是没法子了,所以才在这不合适的时候上门来,请王妃救命!”
她身体一软,跪在了地上。
云初面露不可置信。
她认识的谢世安,是个心谨慎的人,他无论做任何事,都是深思熟虑,徐徐图之,怎么会持刀闯入江姨娘的住处?
难道一个被生活压垮了的人,最后会变成和谢世惟差不多吗?
这件事,不对劲。
云初将江姨娘扶起来:“他除了要银子,还做了什么?”
江姨娘是真的被吓死了。
她和娴姐儿单独住出去之后,收养了义子徐倜,准备等三月了,就送义子去读书,她则在家里教娴姐儿绣花,也能补贴一些家用,日子还算是自在。
昨天夫人嫁入王府,她在街上看了看热闹,就带着孩子回家了。
刚到家中,有人敲门,她以为是上门收绣品的卖货郎,门一开,却看到了谢世安。
她本能的要关门,谢世安却己经伸脚进来了,谢世安走进来后,反身将院子的门关上。
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娴姐儿就被谢世安按住了肩膀,一把尖长的匕首抵在了娴姐儿的脖子上。
徐倜冲过去咬了谢世安一口,却被谢世安一脚给踹开。
谢世安,他只要银子,让她把银子交出来,二人你来我往,最后拿走了一百两银子。
谢世安并没有首接离开,而是去灶房,好像是将一袋子粮食给拎走了,要不是王妃问起,她都记不起还有这件事。
云初打断她:“那袋子里是什么粮食?”
“是早些天买回来的黑豆。”江姨娘擦了一把眼泪,“倜哥儿马上要读书了,每天去京城走路太费时间了,我就想着买一架马车,这黑豆是用来喂马的。”
云初的手指一顿。
她明白了。
她缓声开口:“你现在去一趟谢家。”
江姨娘剧烈摇头:“不,不能去,谢世安就是一头狼,他会像害死听雨一样要我的命。”
“你若不去,才是要命的事。”云初看着她道,“你想保住自己和娴姐儿的命,就听我的。”
江姨娘的心脏猛地缩紧。
她忽然意识到,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哆哆嗦嗦站起来:“是,王妃,贱妾知道了。”
从王府出来,江姨娘路经绣花铺子,拜托熟识的大婶帮忙照看孩子,叮嘱了徐倜几句,这才只身前往谢家。
元氏正抱着谢世康喂米糊糊,听见敲门声,忙起来去开门,看到江姨娘,她愣了一下:“你、你怎么回来了?”
江姨娘迈进门槛才道:“大少爷在不在?”
“在呢。”元氏道,“他不舒服,在屋子里睡觉。”
“麻烦太太进去告诉大少爷,他强闯民宅夺走我一百两银子,若是不还给我,我会去告官。”江姨娘撑着一口气道,“王妃了,这叫强盗行为,与土匪无异,一旦定罪,会判流放。”
“你去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