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宝被吓到了,眼着教养嬷嬷被拖出去,惨叫越发凄厉,不由摸了摸胳膊,声求情:“稷哥哥,我虽然讨厌她,但是也不用杀了她……要不还是打几板子算了,别打死了……”
殷稷漠然地着门外,一条人命他一句话就没了,宫人就是这么没有分量,可这么没有分量的人中的一个,却偏偏一直在扯动他的心神。
明明恩怨都已经了了,明明他们之间没有瓜葛了。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无力地叹了口气。
萧宝宝挠挠脸颊,困惑地着他:“稷哥哥,你想什么呢?”
宫女苏合已经殷勤地送了热茶上来,皇帝来一趟,还为了萧宝宝把教养嬷嬷给处置了,要知道教养嬷嬷身份特殊,虽然不少主子都在她们手上吃过亏,可碍着礼教,碍着她们是长辈派过来的人,多少委屈都只能忍着。
这些天萧宝宝都被折磨得瘦了好几斤,刚才见人被拖出去的时候,苏合心里都替主子觉得痛快,隐约觉得自家主子的苦日子到头了,皇上要把人放出去了。
这种时候她自然不敢怠慢,恨不得将昭阳殿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招待。
可惜悦嫔被罚之后,昭阳殿的厨房就停了,别点心了,连点旁的吃食都没有。
她满怀忐忑地将茶盏放在了矮几上,殷稷却都没一眼。
“这些日子你也受够教训了,明天就去太后宫里帮着处理一下宫务吧,太后的寿诞你也多费心。”
萧宝宝一愣,眼睛“唰”地瞪大了:“我?我管宫务?真的?稷哥哥你是要把掌宫权交给我吗?你对我真好!”
她张开胳膊就要去抱殷稷,却被抵着脑门定在了原地,殷稷眉头微拧:“朕过很多次了,在宫里就要守宫里的规矩,你这个称呼让太后听见,少不得要责罚你,到时候朕可不会求情。”
萧宝宝想起教养嬷嬷的凶神恶煞,脸色瞬间一白,忙不迭地点头:“我知道了,我就是私下里喊喊,当着太后的面绝对不这样……稷哥哥我好想你啊,我都好久没见你了,你给我上药吧,我手好疼啊。”
她把手举起来递给殷稷,掌心可怜兮兮地红肿着,的确有些刺目。
殷稷着着就有些眼花,眼前的手恍惚间变成了另一双,那双手比现在这双要凄惨得多,忽而长满了冻疮,忽而又是烫出了水泡,忽而又裂开了伤口在流血……
他猛地扭开头:“朕还有事,你传太医吧。”
萧宝宝有些不高兴:“你罚了我那么久,现在上个药都不行啊?”
她正要纠缠,却见殷稷已经抬脚走了,她下意识追到了门口:“怎么走就走啊,这么久不见我就不想我吗?!稷哥哥?稷哥哥?!”
眼见殷稷头也不回,她气得直跺脚:“没良心,亏我还天天惦记你!”
苏合连忙“嘘”了一声:“娘娘,可不能这么皇上,这要是让人听见了传出去,咱们可就遭殃了,好不容易才把禁足解了,您可千万要心些。”
萧宝宝鼓着脸坐回椅子上:“怕什么?稷哥哥是我萧家养大的,上回要不是庄妃那贱人陷害我,稷哥哥才不会罚我,都是她!”
苏合劝不动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又高兴起来:“娘娘,您也不用恨庄妃娘娘了,她现在日子肯定不好过。”
萧宝宝眼睛一亮:“真的?你怎么知道的?”
苏合又忍不住叹气:“这掌宫权原本在庄妃娘娘手上,现在皇上给了你,她必然是犯了大错才被皇上夺权的,日子当然不好过了。”
萧宝宝一听还真是这个道理,忍不住笑起来,又赞赏地了一眼苏合:“你还挺聪明的嘛。”
苏合哭笑不得,她家娘娘这对聪明的要求太低了点。
调侃过后她又有些担心,听之前庄妃筹办太后寿宴的时候就一直出纰漏,那么心思细腻的人都能被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