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出,三千剑起,漫步第六山上空。
……
……
临安深处,宫阙林立。
阳光普照,琉璃金瓦熠熠生辉。
赵仙游一席锦衣,端坐琉璃瓦上,手中握一壶灵气满溢的美酒,唇角挂起一抹笑意,洒脱而饮,酒液顺着嘴角滑过,淌入胸腹之间,洒脱且畅意。
“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
“安兄,莫非你也曾入得天门,游一场仙境而复归人间?”
赵仙游笑道。
遂举起酒壶,遥遥对着那浩然剑气化白蟒的方向,宛若敬酒。
天玄宫中。
貂寺林立,华贵不可言的身影端坐其上,眸光深邃望出,望着那一抹贯穿临安府天与地的浩然剑气,微微眯了眯眼。
“童貂寺,此等清正之气贯天云,更有诗篇纵出,如此斐然文采,令人动容,你且去观一观,另外,将诸多诗篇抄录成册。”
澹澹的声音自那皇座之上的身影口中传出。
一位气质阴柔身穿黑衣的老人微微欠身:“喏。”
老人一步迈步而出,遂身形消失在了天玄宫门外那烂漫阳光之中。
端坐贵不可言的皇座的男子,依旧望着那贯入云霄的浩然剑气,缓缓吐出一口气。
“老皇叔啊老皇叔……你终究还是赠出了青山,这青山剑气竟能融浩然,当真神异……可惜,青山却未曾归我赵家,着实可惜。”
男子轻叹一口气,轻捏眉心,缓缓闭目。
……
……
秦相府中。
气氛压抑沉闷的可怕。
书房中。
秦相秦离士背负着手,伫立奢靡的流金凋花窗前,望着那门庭前升腾起的浩然剑气,以及吟诵之间,于相府内传荡不休的诗词。
秦离士闭目。
那篇春闱考题中的北伐檄文再度涌上心头,让他心头不由季动。
秦离士眼前,彷佛看到一位白衣翩然的少年,满是不屑的挥起了剑,将他以权势所凝聚的大山给斩为两半。
一剑开山,少年执剑顺着斩开的山间一线缝,缓缓走来。
面朝着他,傲然的扬起头。
徐徐睁眼,秦离士明白少年在以此举,得一个清白,甚至都不需要他开口给清白,少年自己一人就可得清白加身。
尽管是文院的文曲榜儒生们的举报,可是安乐直接引渡文曲碑中浩然加身,谁还敢言他舞弊?
他秦离士若仍旧坚持说安乐舞弊,那等于是否定文院万年传承的浩然,与他交好的文院二夫子庞纪,都会与他反目,大夫子和三夫子更是会怒目,会惹得朝堂中诸多文院出身的大儒怒目。
秦离士哪怕位高权重,却也承受不起这般众怒。
相府外的念诗之声还在继续,每一首诗的落下,都像是一巴掌狠狠抽在他的脸上,因为安乐在念完诗后,都会补上一句,再抄诗一首。
言及每一首诗皆是抄来,无疑是在讽刺他秦离士有眼无珠,举止龌龊。
秦离士自是知道自己小儿子秦千秋在此间的推波助澜,但他没有阻止,甚至默许,故而可称之为同流合污,此刻这巴掌打的一点都不无辜。
可是,要他堂堂当朝宰相走出相府,去给那少年低头道歉,他做不到。
忽而,有一道人影于窗前走过。
一席蓝衫,发丝简单以一木簪挽起,面容清秀的男子,朝着他抱拳行礼。
“父亲,孩儿可去替父亲走一遭。”
男子道。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秦离士一时起色与一婢女所生的子嗣,非是嫡系血脉的秦华安。
秦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