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九年二月初一,大军开拔前一日。
北伐军各路将领率领将士们离开北平各处军营,在通州集结。
大将军府中,早已设好香案,徐达率领诸王、众将,恭听圣旨。
朱元璋在圣旨中宣布,仍以征虏大将军徐达总制三军。以楚海滇王桢为监军,代表皇帝办理军务,监督将帅,掌奏违谬。
大军兵分两路,以颍国公傅友德为左副将军,永昌侯蓝玉为右副将军,分别负责前敌指挥。
又命南雄侯赵庸、定远侯王弼为左参将,东川侯胡海、武定侯郭英为右参将,前军都督商暠参赞军事,率师二十万北伐。
晋王棡、燕王棣、郑国公常茂、曹国公李景隆、申国公邓镇等皆率部随征……不过晋王是从山西出发的,这会儿刚到宣府,来不及赶到通州了,就直接在喜峰口与大军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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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王众将领命之后,徐达便在节堂升帐,然后请两位王爷和颍国公就坐。
至于其余众将,只能立于帐下听令了。
徐达先对众人歉意道:“抱歉诸位,此番不能亲自率领你们出关了。”
“大将军哪里话,能看到你我们就知足了。”众将纷纷笑道:“我们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呢,难受的年都没过好。”
“确实很凶险。”徐达苦笑一声道:“要不是两位王爷千里来救,本帅肯定已经到地底下找开平王去了。”
“不过现在还是骑不了马,没有力气,只能在后方给你们出谋划策了。”说着他话锋一转道:“幸好颍川侯出奇制胜,料敌如神,可比韩信;纪律精严,将士用命,可比周亚夫;老成持重,有他率尔等出关,本帅放一百个心。”
“……”傅友德知道这是徐达在给自己撑场面,但还是臊得脸都红了。
好在众将在徐达面前,都乖的跟小猫似的,倒也没人敢胡说八道。
“你们跟随本帅最短也有十多年,自然知道本帅治军,严字当头。现在本帅命令尔等,以左副将军的马首是瞻,令行禁止,绝不推诿。违命者,斩!都听明白了吗?!”
“是!”众将忙悚然听令道:“我等定谨遵左副将军将令!”
“好。”徐达满意的点点头,又对众将道:
“此番北伐可谓来之不易,是朝廷数年来坚持开边互市,招降蒙古各部归顺的结果。去年冬月,纳哈出的左路元帅乃剌吾率众来归,并报告本帅一个价值连城的消息——因为今年奇寒,如果留在东北,牛羊牲口将全部冻毙,故而纳哈出率众南下庆州越冬!”
“去年冬月至今一直天气恶劣,风雪不断,纳哈出率众二十余万,还带了几十万头牛羊,肯定在开春之前都没法换地方了。”
“刚开春他也没法换地方,除非他们不要家当,空着手逃命,不然非得等到返浆期过了才能转移。”蓝玉接茬道。
“永昌侯说的没错。”徐达点点头,沉声道:“本帅得到情报后,又派了归顺的蒙人前往秘密探查,发现庆州一带确实有大量的蒙古部族驻屯。不过虏情诡诈,未易得其虚实。汝等慎勿轻进,大军开至大宁后,依然要先派人打探元军的消息,如果敌人仍在庆州,左路军便立即对其发动突袭。攻克庆州之后,右路军立即东进,攻占辽河西岸的这个位置——”
徐达指了指身后地图上一个醒目的红点道:
“因为辽河水急,河上又没有桥,唯有此处河段水浅岸平,可让车马渡河东归,所以王爷将此地命名为通辽!只要拿下通辽,阻断纳哈出东归之路!”
“左右路均得手后,我军便胜局在握了。”徐达接着沉声道:“这时,差不多就该进入返浆期了,可以先暂缓进攻,在宽河、会州、富峪、大宁四地筑城,作为永久屯堡,这一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