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与此同时,王崎也心有所感。
强者,气势澎湃,隐含不满,但非是敌意。
王崎看了宋史君一眼。宋史君一笑,道:“不是敌人,老朋友了。师弟,这书房里,有毓族字典,亦有华章、诗集、文论。师弟可自行取用。”
说罢,宋史君匆匆离去。
王崎则扭了扭头,取出算器:“贾维斯,辅助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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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仆风泽,当朝礼部太御,台学文豪,亦是朝中与人族走得最近的意味。之前,这位毓族学者也不止一次的来访过这偃人的庄园。
但这一次,他的表情却异常僵硬。
宋史君急忙出来相迎。两人先是依照毓族理解叙礼,然后又按照人族理解拱手致意,方才落座。
而落座之后,太仆风泽才说出自己的来意:“宋君,我兼同一系,待诸君如何?”
宋史君不明白这位大文宗的来意,点头道:“台学一系,待我等自然不薄。此情此谊,不敢或忘。”
“那宋君之同胞,又为何在陛下面前口吐粗鄙之论?”
由于毓帝与王崎的见面,纯粹是小皇帝心血来潮,所以宋史君也不曾在意。如此听闻此话,他自然是大吃一惊,道:“竟有此事?我那同胞,闲云野鹤惯了,平素也全将心思倾注在大道之上,不知是何处失了礼数?”
“为何要在陛下面前自轻自贱?”太仆风泽叹息:“若是尔等自承左道之名,我有如何自处?”
当太仆风泽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转述了一遍之后,宋史君愣住了:“这……这……”
严格说来,王崎去的说法没有错。每一个人都知晓,任何规律都存在其适用的范围。哲学治国、玄学治国都不靠谱普,数学同理。
在宋史君看来,王崎只是实话实说。
但是,宋史君也确实知道,这也是人族同毓族的巨大分歧所在。再这之前,征夷司一直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至少会在毓族幼帝面前回避。
“这……”宋史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格物一途,尔等已经踏出一条蹊径。而宋君这一身文气,也说明尔等亦有圣道。”太仆风泽严肃道:“既然帝喜好尔等的学术,尔等就应该多说,又何必……又何必拂了帝的性子?”
而今,毓帝年幼,不能亲政。而先帝禅让时携后隐去,尚无外戚作乱。毓族中央面临着巨大的权力真空。
其时,五年。
而这五年中,就是文坛争夺的时候了。
而文帝世家、台学、赫学三家,则成为了一个不怎么稳固的权力三角。
毓帝正在一天天的成长,亲政也是迟早的事情——实际上,哪怕毓帝自己没有亲政的想法,要不了多久,其老师宙弘光也会将权柄尽数交还,强逼他亲政——因为,“教出一名昏君”乃至于“故意教废一代毓帝”的恶名,哪怕是半圣也担当不起,一族“气运”反压,也会彻底封死宙弘光的圣道。
所以,现在没有一丝权势的“文帝世家”才是这个权力三角的根基。
其余两角,也不过是“跷跷板”的两端而已。它们在毓帝的基础上,此起彼伏着。
赫学依旧具有正统之名。天下赫者齐呼,可唤至圣,可判天子无道。这是赫学的力量。也正是因为如此,赫学之首宙弘光毫无悬念的成为毓帝太傅,股肱之臣。
台学略略弱势。但是“非从赫即从台”也不是玩笑。由于“格物”之说,工部太御的官衔从来都是台学执掌。而基层官员之中,也是台学台者居多。若是台学不肯合作,天子亦不能令行禁止。
原本,十五年前,宙弘光于金銮殿前舌战台者,与二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