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个把小时的交流,林义到最后都没下决心是否同意苏温的收购方案。
说不动心那是假的,那是五岭广场的三栋商业大楼啊!!!
别的不多说,现在买下来,放到98年后国家的新住房政策和地产政策出台,妥妥的上亿。
但是林义内心有种本能地拒绝,那就是郴市现今聚集着一窝狼,而且是一些吃人不吐骨的豺狼。
但这个未卜先知又不能告诉苏温,总不能说:现在郴市是一个大蒸笼吧,那些人未来几年内会被蒸发掉的那种。
所以和她沟通花费了好一番心思。
看着接到一个电话后、就脸色苍白匆匆离去的苏温,林义把视线投向了她的助理。
“林总,苏经理的孩子在医院。”看到林义脸色平静如水,这个助理也是有些忐忑,但是该解释的还是得解释。
“又进医院了?”想起那个当初救助过的小女孩,林义和关平对视一眼,温和地问:“你知道是什么病吗?”
“先天性心脏病,还有…”说到这,这助理有些支支吾吾,但脸上浮现出一股同情的心痛。
“先天性心脏病?”林义脸一皱,也是根本没想到,不过看她还有难言之忍,以及露出来的心痛不似作假,连忙追问:“难道还有什么病?”
“还有,还有白血病,”助理有些哽咽的声音,让空气都有一些窒息。
“……”
听到这两个病,一时间里,林义沉默了。他现在瞬间懂了,为什么半个多月没见,苏温比以前的精神面貌一下子差了很多。
刚才谈事的时候,虽然那女人尽力想表现的轻松自然些,但还是经常走神。
“这两病有得救吗?”此时,关平也不再看着咖啡纠结了,出口就是生死问题,他显然也很关心那个漂亮的小女孩还能活多久。
这个提问让助理有些犹豫,看到林义也一脸关切地望着自己,才开口:“这个先天性心脏病是遗传他父亲那边的,医生说孩子现在还太小,不能做大手术,而且他们对这手术也没太大把握。”
“至于白血病,医生说必须换骨髓,而且,”说到这里,助理把女性柔的一面表露了出来,眼泪无声无息的挂在了脸上,“而且就算换骨髓成功,医院也说,只能保十年,到时候还得继续换…”
这个结果,在林义意料之中,因为知晓这年头的医术水平极致也就这样了。却把关平冲击的不轻,他拧巴着眉毛低声问:“那就是说还是难逃一劫?”
难逃一劫这个词让助理哭出了声,呜呜中点了点头。
林义递过纸巾给她,精神里却也有些恍惚。
对这个病,林义也是近距离感受过其恐惧的。
上辈子读大二的时候,班上一个女生前天晚上还在参加元旦晚会,全程有说有笑的。但第二天请假回家就没再回来了,一个星期后就传来噩耗,她已经离开了。
当班上人赶过去送她入土的最后一程时,才从她家人那里得知:女生三年前就知道自己得了绝症,无法救治的那种,所以也一直瞒着家里,平时该读书读书,该学油画时还继续热衷画画,平日里成天在乐,完全看不出来得了病,除了皮肤有些过白、偶尔乏力要坐着休息会之外…
遗书里,女生自己透露,后来感觉越来越没力,在医院复查后得知,自己大限将至。于是提前回家,把小时候玩过的地方都走了一遍,然后在卧室里交代好后事,吞安眠药走了。
她在结尾这样说:只想走的时候体面点,害怕狼狈。
同时嘱托家里人,死后把她葬在有阳光的地方,她害怕黑暗…
当时看到那几页遗书,班上同学哭的那个稀里哗啦,尤其是一直暗恋她的那个男生,更是跪在地上捶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