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弯腰行礼。
车夫将帘子掀开挂在车身上的钩子,又拿起一张凳子垫在马车旁,这才低声道:“二爷,到了。”
刘明显身着蓝色官袍、头戴乌纱、腰间虚束玉革带、脚踩黑面白底皂靴,缓缓走下马车。
“通判大人好。
“通判大人好。
刘明显从鼻腔里嗯了一声,官吏们这才敢直起身子,匆匆往府衙里跑去。
按规矩,刘明显从五品官员是没资格坐这金丝雀马车的,但刘家刘阁老身居高位豫州又是刘家的自留地,自然没人敢说什么。
待到刘明显进了衙门,车夫将马车驱赶到一边去,带上一顶斗笠蹲在门口,与其他车夫、轿夫聊起闲事来。
车夫笑着问道:“二牛,你家老爷昨夜又出门潇洒没?”
二牛笑道:“嗨,我家老爷哪天不出去潇酒?昨夜去了白衣巷绣楼,据说见着了那位柳行首。
车夫咦了一声:“现在满洛城的老爷们都想看看柳行首长什么样,你家老爷怎么说?
二牛憨厚道:“我家老爷说,柳行首当真是一位妙人,可惜对方有徐家护着,谁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车夫停顿了一个呼吸,继而又问道:“老李,你呢,昨晚干嘛了?
“还能干嘛,”
老李打着哈欠:“昨夜匠作监来了一群密谍,说是要查匠作监库房账册,我家老爷一夜都待在里面,半步都不能离开。
这不,今儿早上才被放出来,老爷连家都没回,直接来这了。
车夫笑道:“那你可真够惨的,回去让你婆娘好好给你捶捶背。”
“我那婆娘?捶我可以,捶背就算了
车夫轿夫们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刘明显的车夫无意间扫视街面顿时面色一沉。
街对面,正有一位面无血色的年轻人站定,直勾勾的与他对视着。
车夫对旁人说道:“我早上还没吃东西,先去喝碗豆腐脑啊,你们聊着。
“行嘞,回来帮我带两根油条!”
却见车夫司曹快速走入人群,他走着走着,突然闪身至年轻人身边,扯着对方的胳膊便往小巷子里走去。
待到两人来到巷子中,车夫司曹低喝道:“吴宏彪你不要命了?密谋司军情司都在找你,你还敢留在洛城?!
吴宏彪低声道:“我走不了。
车夫司曹凝声问道:“你怎知我身份的,如何寻来这里?”
吴宏彪低着头:“以前跟踪过您
司曹冷笑:“你跟踪我?就凭你也能跟踪我?你是不是已向宁朝密谋司投诚?
吴宏彪抬头与司曹对视:“我好歹也是陆大人手下的精锐,专程派来南朝的,不要小瞧人。
司曹还是不信,他微微眯起眼睛,手也伸进袖中随时准备抽出短刀,他快速打量四周,却发现无人包围过来
密谍司上次在秦淮河畔用了上百人都没能抓住他,若是吴宏彪已变节,密谋司恐怕已从孟津大营调解烦卫过来包围他了。
司曹若有所思:“你此时还不隐姓埋名藏起来,找我做什么?”
吴宏彪说道:“有人持着你的信物来诱杀我,我自然要来当面问清楚,司曹大人,”
你为何要杀我?
“不是我,是有人要清洗我们,”
司曹沉声回答。
如何证明?”
司曹冷笑:“若是我杀你,你能活到今日?莫要废话,你既活着,便立刻前往太平医馆将事情告知陈迹。
给他说,明日傍晚,你们二人再来这条巷子,我安排你们离开洛城!
“去哪?
“会有行商带你们回景朝,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