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不过了。王冲身上的变化,他立即感觉到了,整个人也变得严肃起来。
但是打死他也想不明白,王冲为什么对张慕年那么一个小人物会这么重视。
“但是我先告诉你,不是在什么官员名单里查到的,而是在死牢里面。”
魏皓郑重道。
“死牢?”
王冲怔住了。
“嗯,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花了那么长的时间都找不到这个人了。如果不是我细心,翻了一下以前的名薄,可能根本就注意不到这个人。——这是我叫人抄录的关于他的卷宗,你拿去看看吧。”
魏皓细心的从怀里掏出一本卷宗,扔了过去。卷宗用黄皮封袋包裹的很好,显然是用心了。
对这些东西,魏皓本来是根本不上心的。他在兴趣的只是武道。但是只要这件事情是王冲交待的,他就一定会去努力做好。
“王冲,不是我说你。这个人情况非常特殊,一个个小小的,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居然贪了二万多两的黄金,这简直是开玩笑,胆子也太大了。朝廷律例对于这种污吏是怎么处置的想必你也清楚。”
“这个人是刑部画了押,秋后就要问斩的。一旦上了那份名单,就算我父亲是当朝国公,也一样捞不出来。我虽然不知道你要找他做什么,但是王冲,听我一句劝,不要再深究下去了。”
“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打进死牢,朝廷里的叛决肯定是有原因的。和这种人沾染得太多,对你,对王家都不是好事!”
魏皓真没想到王冲要找的人是个死囚,倒不是担心自己,王家一脉向来名声清廉,九公更是备受尊重。
魏皓担心王冲和这些事情牵扯上了,会成为别人攻击王家的借口。
魏皓从小在这种王公贵族的门第长大,政治斗争见得多了,耳濡目染,也多少明白一点。
树大招风,王冲和一个死囚牵扯上,绝不是什么好事。
王冲没有说话,脸色凝重,打开张慕年的卷宗细细的看了起来。大唐是盛世皇朝,对于这种死刑犯的审批是非常慎重的,所有的资料一定要再三调查,确定无误才敢画押,因此关于张慕年的资料非常详尽。
“想不到,他已经五十四了。”
王冲看着卷宗上的资料,张慕年比他想像的还要老一些,已经快接近暮年了。在卷宗上,关于他贪污的资料非常详尽。
二万多两黄金的贪污证据确凿,考虑到他的卑小官位,居然钻空子,贪污了这么多,实在是让人惊心。
这也是刑部画押,判他死刑的原因。
但是卷宗里也并不是没有记载可疑的地方,二万两黄金不是个小数目,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可能十几户人家,一辈子都花不完了。
但是张慕年贪污这么多,身上却看不到一丝金银。他的穿着依然很朴素,吃喝也和其他同僚一样,很简单。
另外查抄他家里的时候,也发现他家徒四壁,住的是一个泥糊的老房子,家里除了一口米缸,两件衣厢,一个睡觉的床,其他什么也没有。
刑部派去的官员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他那二万多两黄金,谁也不知道他偷偷的埋在了哪里。
刑部虽然还有疑惑,但是为了以儆效尤,加上张慕年自己也供认不讳,因此还是按律例判了死刑。
王冲看到这里,已经明白过来了。对于张慕年,王冲的感官没有丝毫的改变,反而更加想救他了。
不过,魏皓也没有说错。张慕年的情况已经是板上钉钉,必死无疑。不管是魏家,还是他们王家,谁都没有这个本事从刑部的死牢里捞人。
不过,王冲却知道,这件事情还有最后一丝希望。
“看来,只能是去找宋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