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勾勾的,理论上这是比本身厌恶肉更好的消息,克制欲望是人类和野兽本质上的不同。」
林朵朵停住笔,远远看了一眼棚子下面,她坐在门槛上想了一下,继续写:
「中午时挖菜回来,我被财叔跟上了,它在院外徘徊了很久,白小他提醒我外面有危险,并且表现出一定的焦躁,看起来他并不认为他和丧尸是同类……提到这我记起来一件事,前天发现他有保持卫生的需要之后,给他准备了洗脸盆,但是他洗脸的样子有点奇怪,现在想,他在洗脸时的动作,是在回避水中的倒影,他不想看见自己的模样?但前几天他明明还用动作表达出想要镜子的想法……好吧,也许当时他想要的是梳子,只是我误会了。」
过一会儿她把笔夹在本子里合上,抬头看看渐暗的天色,长出了口气。
外公……嗯,如果外公还在,应该会很高兴,也很愿意和他做朋友。
想到那个喜欢安静的老头儿,和情绪稳定的丧尸做朋友的样子,她不由抿嘴笑起来,过片刻又叹口气。
她站起来回房间了,房门一声轻响,然后归于安静。
皎洁的月光洒在院里。
有只蟋蟀从角落跳出来,白骁抬手就按住了,两根指头轻轻捏着它,感受着它的肚子一鼓一鼓的,一只新鲜的生命,他感受了片刻,没有丧心病狂地吃掉,而是轻轻松开手,它又跳着离开了,在黑暗中慌忙逃命。
白骁靠着墙动了动,铁链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又停下来了。
闭上眼睛轻轻抽动鼻子。
他发现人那种香味很锻炼感染者的意志力,习惯了克制之后,这种自律一样的举动变得美妙起来,就像坚持锻炼,坚持健身,坚持运动一样,一开始是痛苦的,但是慢慢的就能从中体会到乐趣。
朋友是不可以吃的。
不,是所有人都不可以吃。
白骁睁开眼睛,望着那一地朦白,现在应该是中旬,月亮很圆。
这个发现让白骁很高兴,他能意识到越来越多的东西,不光语言能力。
仔细倾听院外的声音,只有稀疏的虫鸣,白天那只丧尸大概确实离开了,没有再听到动静,毕竟丧尸这种东西只有本能,又蠢又笨,叫着叫着可能自己都忘了为什么要在那里叫,然后又开始游荡。
“朵朵。”
白骁念了一声。
那只新鲜的人类叫林朵朵。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