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无云,天空一片晴朗。
地面的空气在高温下都出现一些扭曲。
担心再这么下去,水井会压不出水,白骁去外面又搬了几个水缸回来,刷干净了都蓄满水放在隔壁院里。
堂屋的席子上躺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午睡。
院外偶尔的动静不会影响休息,反而更让人安心。
那是闲不住的丧尸在干活。
下午时闷热,白骁洗把脸回来,拿蒲扇给这只人类扇扇风。她睡到半途翻个身,宽松的衣服露出来半个团团,白骁瞅了一眼,伸手给她盖回去。
林朵朵忽然睁开眼睛,看了他片刻,白骁刚要解释,她又把眼睛闭上了。
“我是想给你……”
“你可以玩一下。”她闭着眼睛道,“别弄伤我就行了。”
“……”
丧尸王木了半晌,不确定道:“你是清醒的吗?”
“有胆子讲没胆子玩?”
“不是……也行。不对……对的对的。”
白骁不知道她都看过什么龌龊的书,拾荒嘛,什么玩意儿都往回捡。
但还是有些过于彪悍了。
他瞅着这只人类,为什么这么离谱的事她会那么平静啊?
白骁怀疑她即使端起枪把丧尸一枪崩了,也永远不会脸红,这只人类没有那种功能,之前弄单杠时瞥见点什么,她嘴上说着羞死人了,脸上却很淡定。
“都告诉你不要看那些龌龊的书了。”丧尸王道。
“那还不是你讲的?”
林朵朵没有睁开眼睛,抬手在他脸上摸了摸,这个色批丧尸。
“你是丧尸,又不会干什么。”
“还是有点太离谱了。”
“哦,不玩就不玩吧。”她说完又睡觉了,仿佛只是件小事。
白骁坐了半天,看看窗外,再看看她平静的睡脸。
这就是末世里长大的蛮夷吗?
不是,她有病吧?
白骁瞅着她,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弹弹的,软软的。
又戳了戳,他就收回手,摇着蒲扇看向窗外。
林朵朵醒过来时,看见丧尸坐在席子上,低头在看她拾荒带回来的一些风景照。
有些照片还很清晰,有些边角已经泛黄了。
她对外界,对灾难前的想象,很多都来源于这些记录了时光的东西,它比文字组成的故事更直观,仿佛直接把几十年前的东西摆到眼前,和充满了丧尸的废墟比起来,是另一番模样。
有些照片在白骁看起来很熟悉,宏大的建筑外人流如织,有的是他和朋友去过的,有的是在网络上见过,还留有印象。
“这个是大海,我听家里人说过。”林朵朵接过了他的扇子,盘着腿坐在那里也低头看。
“灾难前夏天会有很多人在海边玩。”白骁坐在闷热的屋里道,“那里风很大,很凉快,风也是咸咸湿湿的,没这么干燥。”
现在海滩上应该都是尸骨和丧尸,被风沙掩埋,随便走走就能踩到。
“像这样?”
林朵朵拿起喷壶,喷了两下水雾,用扇子用力挥动。
“不是,加点盐才行。”白骁说。
林朵朵的抠门性子才不会把盐浪费在喷壶里,对着蒲扇喷了几下弄湿,再挥动,顿时又凉快了一点。
“这是摩天轮,可以把人运到几十米那么高的地方。”白骁道。
“我见过。”林朵朵说。
“嗯?你见过?”
“以前镇上就有一个,后来塌了。”
往年每次拾荒都能远远看见,后来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倒了,那次去拾荒时,还以为走错路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