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止住的泪水一瞬又决堤,“我疼,顾非寒,我好疼……”
以为自己真的抓疼了她,那手真的松了,只是他才松开,她就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后按到她心口,“这里疼,这里好疼……”
“这里住了一个王八蛋……”
“它叫顾非寒……”
“好坏的一个王八蛋!”
她边哭边骂人。
床边,顾非寒“……”
“为什么不相信我,咳咳……为什么要那么对我……”意识昏沉,委屈不吐不快,她断断续续十分伤心,整个过程眼泪始终没停。
“对不起……”男人在她耳边叹气。
这次她听见了,晕乎乎分辨不了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只是一双泪眼朦胧的眸子定定盯着眼前人影看了好几秒,然后生气的,“呸!”
被喷一脸口水,顾非寒“……”
他淡定的低头在她身上病号服上擦了擦,“不哭了?”
“哦。”南栀吸了吸鼻子,碰一下整张脸往他胸口撞,“要哭的……”
然后停了几秒的哭声,又继续。
顾非寒第十八次叹气,“……”
怎么会有人能生病生成这样?
无奈之余,心疼更多,顾非寒由着她将眼泪鼻涕往他衣服上蹭,等她蹭够了,才将她身体抬起来一些,将她的下巴放到他肩膀上,然后侧过脸去碰她泪湿的侧脸。
“不会很久……”
他声音很低,像是无声的叹息,“到时候你怎么惩罚我出气都可以。”
但南栀却根本听不进这些,她只是趴在他肩膀上哭,很伤心很伤心……
可能是哭的没了力气,南栀没有再说话。
又过去许久,抽泣声渐渐停了,顾非寒再低头看,她已经枕着他肩膀上被她哭湿的衣服沉沉睡去。
他没有立刻将她放回去。
这个拥抱欠了许久,他记得那天她说‘顾非寒,你抱抱……’时的小心翼翼和满眼委屈,心头绞痛不止。
只是到底不能停留太久。
用毛巾帮她擦过脸,顾非寒小心翼翼将她放回被子里,起身时也没有忍住,薄唇轻轻吻上她唇上结痂的伤口,一下又一下……
窗外月牙高挂,晚风徐徐吹动树枝,除了依旧闷热,但其实星空很美。
隔天清晨。
南栀顶着酸肿的眼皮睁眼,还是在这间病房,吴阿姨则趴在床边还没睡醒。
一切似乎都和昏睡过去之前没什么两样。
但……
南栀抬手轻轻抚上下嘴唇结痂的伤口,她记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离奇又很真实的梦。
“太太,您醒了?”许是南栀抬手的时候不小心扯动了被子,吴阿姨醒来第一反应就是摸她额头,“我摸着不烫了,但还是让护士进来再给您量一量吧。”
说完,吴阿姨按了床头呼叫铃。
躺了一夜,浑身都不舒服,南栀挣扎着半坐起身,她盯着床头空掉的水杯看了几秒,越发觉得夜里做的那个梦真实的过分。
“吴阿姨,夜里有没有人过来?”她最终还是没忍住的问出口。
吴阿姨茫然的摇头,“我一直在这,另外就是安医生还有护士,太太,您问的是哪个?”
好吧。
看来真的是梦。
得出这个结论,南栀又忍不住觉得自己无可救药,那些画面做梦都不该梦到,可她竟然还去怀疑不是梦……
她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强迫自己把那些画面忘掉。
这一次发烧过后,倒没再有什么波折。
南栀在医院住了差不多小半个月,医生才终于勉强同意她出院。
一大早,李阿姨就在病房帮忙收拾东西,而南栀却频频走神。
“顾太太?”安医生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