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禁小心翼翼放缓了呼吸。
长腿跨下最后一级台阶,站定。
顾非寒扫一眼客厅里的乱状,视线最终停在顾晋安脸上,“二叔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
这个问题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
只是佣人保镖拥簇着,顾晋安却不复刚刚要冲上楼去找人干架的气势,走神的厉害。
那个被他们二房打压的避走国外苟延残喘忍辱偷生的狼崽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反攻,并且一举捏住顾家命脉将顾氏占为己有的?
也不过就是这几年的事情……
往日风光不再,这几年他们二房也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
如今,人人都知,顾氏财团掌权者心狠手辣雷厉风行更年轻有为,在他的带领下,顾氏财团更是攀上前人从未到过的高度。
这座城市中,提起顾家人,人们第一个想到的只会是顾非寒!
而顾晋安也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真的已经老了。
“二叔怎么不说话了?”
还是顾非寒再次开口,顾晋安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被一个晚辈的气场给震慑住,他中年发福的一张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你是真不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还是假不知道?!”
“我知不知道很重要?”
顾非寒反问一句,顿了顿,又说,“二叔不妨直说。”
“好,既然你装傻充愣,那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
说着,顾晋安走到担架那里,指着担架上脸色惨白的顾非凡问他,“你无缘无故把你弟弟打成这样是什么意思?”
担架上,顾非凡不仅脸色惨白,还双眼无神。
他恍恍惚惚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失魂落魄的模样,显然还没从自己蛋碎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下面毁成那样,他以后甚至连个男人都不是了!
“你怎么这么狠心?大家都是手足,我家非凡还没结婚成家连个后都没有,你竟然……竟然……”
提到自己的儿子,周亚男悲从中来,呼天抢地中看向顾非寒的时候,眼底更多是怨恨和愤懑,“我和你拼了……我要和你拼了!”
周亚男自然是碰不到顾非寒一丝衣角的。
她人还没到跟前就被保镖给拦住,女人往日里端庄的贵妇形象全无,撒泼骂人活脱脱变身成泼妇。
但她也是自我‘高潮’,那边顾非寒听着她的各种咒骂,却压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甚至,他点了根烟。
似乎站的有些累了,顾非寒腰身微微后靠慵懒的倚住楼梯扶手,点燃的香烟叼在嘴角,淡白烟雾袅袅,一双黑眸隐在烟雾后头,格外清明,格外无情。
算起来,他更像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
但香烟烧掉一半,到底有些烦了,他向来不是什么耐心充足的人,何况还是面对这样一群人。
“无缘无故?”
接的顾晋安那句指责,顾非寒嗤笑一声,嘴角烟雾弥散中,嗓音中的温度也一并散尽,“难道二叔觉得无缘无故,你生的那玩意儿够格让我亲自动手?”
顾非凡就是废了,也就是他废的。
这点,顾非寒并不否认,也没必要否认。
然而他不仅是不否认……
一句话足够狂傲,是明目张胆不把这一家子人放在眼里的意思。
“你……”
顾晋安被他的态度给气到,脸上猪肝色加深,“难不成我还要替非凡谢谢你亲自动手?顾非寒,你未免太不把自己长辈放在眼里!难道这些年做人的基本道理你爷爷都没有教会你?!”
还扯到了顾老爷子。
呵……
家里闹出这么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