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亚报以微笑。
走在索美罗宫的长廊里,脚底带有独特而规律的花纹的木地板如室外的喷泉一般,释放出清凉的气息,以大帝崇尚自然调温的设计理念,这特殊的木质就是室内温度的掌控者。长廊一侧是白墙金线里透出淡蓝色光芒的窗户,一侧是金色装饰中一排排排列整齐的乐器与坐凳。想来在举办宴会的时候,这在索美罗宫中平平无奇的长廊也会有专业的乐队奏响高雅的交响乐。
“女皇陛下并不喜欢无谓的热闹。”索菲亚看着空荡荡的长廊,安娜为她解释道。
无谓的热闹,夸张的排场,都是要花钱的。索菲亚心想。以军方支持上位的卡里斯马女皇,是军方对大帝的投影。大帝逝世之后十几年的混乱,让女皇深知此刻最为要紧的应该是休养生息。而军方无疑更希望参与战争建立功勋。至于这战争是否对国家有利,那并不重要。
相比其他星系,东伊洛波是苦寒之地,资源相对来说匮乏,更加依赖与卡尔德和阿斯特里奥的贸易。无论是军方的愿望还是休养生息,都是女皇陛下陛下要做的事情。女皇需要一场“经济实惠”的战争,最好可以以逸待劳。如果卡尔德真的入侵阿斯特里奥,那会让陛下十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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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实的陛下,是我等臣民的幸事。”索菲亚微笑说道。
我等臣民?安娜对她的遣词造句多少是有一些诧异,对于拉提夏语稍有不熟练的她稳妥起见还是在心底琢磨了一小会,斟酌了字句:“索菲亚小姐,我不知道您与陛下的交谈有一个怎样的结果,但我希望您知道,卡里斯马人不是会被言语蛊惑的傻子,我们认同一个外人的加入更倾向于看他的行动。希望陛下的恩泽不要让您错判了现实。”
索菲亚笑了笑,这卡里斯马的武人还真是直来直去,高情商的说法是一心为主直截了当,低情商的说法,就是低情商。真不知道如果安娜知道陛下在第一次见面就许下了认索菲亚为养女的承诺,会是怎样的反应。
她回道:“亲爱的安娜小姐,感谢您的直言相告,相信有您在,我不会轻飘飘得相信陛下已经给予我臣民一般无二的恩宠与信任。也请您放心,您的陛下并不会被我这样来自乡下小地方的闺阁少女所欺骗,我与陛下的谈话,不过是嘘寒问暖罢了。”
不管耿直的安娜能不能听懂索菲亚每一个字里面的讽刺,索菲亚本人说得很爽很开心,逗傻子真的是一件乐事。
在安娜还在回味索菲亚的话想要听懂她的画外音的时候,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清爽的脆响:“你!站住!”
安娜按住佩剑猛然回头,尽管她佩戴的武器是礼节性质更多的装饰物。但当她看到来者的时候,防备性的动作马上收起,孔雀宫的女卫士单膝跪地行礼,恭敬地用卡里斯马语说道:“贵安,公主殿下。”
那是一位约莫十多岁的少女,如同每一段童话或绘本的故事中留着金色的长发,编织成麦穗的模样披在身后。少女公主稚气未脱的脸庞还带有一些婴儿肥,碧绿色如绿松石一样纯净的眼眸镶嵌在不算特别深邃的眼眶中,倒映出漂亮的光芒,与脸颊的绯红一道,组成少女特有的精致。这位公主穿着漂亮的天蓝色长裙,此刻把裙摆高高提到腰部,露出漂亮的小腿和踩着藏蓝色矮跟鞋的双脚,毫不顾忌淑女的礼节快步向着两人走来,气势汹汹。
索菲亚并没有对来者有多少惊慌,与安娜相比,她是更加成熟强大的“场”能力者,她很清楚喊住他们的少女只是个没有“场”的普通人,并不需要大动干戈。遵循严格礼仪的安哈尔特少女缓缓转身,用转身时眼睛的余光观察了对面的被称作“公主殿下”的少女,又不直视,判断对方即使身份尊贵也不需要自己太过谦卑,便行了普通的点头礼仪。
她用非常标准如母语一般的拉提夏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