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永川松开她起身，黑色的身影，显得寂寥孤独。

他面容死白看着她，“骗我也无所谓，反正你逃不开我。”

说完，他脚步有些踉跄走开。

走到一半，他又想起。

屋子都是鬼气，很冷，对人体也有害。

她没有穿衣服，缩在那里，会很难受。

可能会生病。

季永川就挪不动脚步了，他伸手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擦去。

刚要回头，去抱她穿好衣服。

身后一个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传来，他回身刚好接住一个温热的身体。

接着她已经狠狠抱住他，她将头埋入他胸前。

一个绝望的哭声响起，“我喜欢你，我骗不了自己，我就是喜欢你，当祭品也行，你不要我就杀了我吧，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他的心，被她的话炸开了。

脑海一片空白。

季永川第一次体会到窒息，明明他不需要呼吸也能活着。

可是他就是感受到窒息的痛苦。

是大悲过后，大喜又将他撕扯成碎片。

他觉得自己冰冷的壁垒都被打碎了，他强撑着的冷漠表情，也出现裂缝。

最终，他认命一样抱住她，低声在她耳边说“我也是，喜欢你……”

叮，男主好感度七十。

系统忧郁加深，它拿出一捅爆米花。

吃了几把后，才终于忍不住感叹，“真能瞎折腾的一对蛇精病。”

它对自己矫情的宿主，还有脑抽的男主绝望了。

白薇薇突然说“等等，就剩下三天了？”

系统“你睡了好几天，你醒来后一个月就剩下三天了。”

白薇薇“这时间也太急了。”

系统面无表情，“你演戏绝世无双，天上地下唯你独尊，没有什么是你办不到的。”

白薇薇“嘻嘻，也是啊。”

系统客气话不要信可以不，这是客气话啊！

季永川将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拾起来，帮她穿回去。

白薇薇安静地坐着。

穿好了衣服，他扣好最好一颗扣子，突然就停滞住动作。

停顿了一会，季永川突然抱住她，他将头埋入她的肩窝处。

这个动作脆弱而依赖。

“薇薇……”

“嗯？”

“你快跑吧。”

白薇薇这回是货真价实的疑惑，“跑？”

季永川黑色的眼里，鬼气弥漫开。

他脸部狰狞一下，却又被温柔占据，显得异常可怕。

“我待会打开门，然后打开外界的通道，你不要回头，直接跑到人间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脖颈青筋暴突起来。

那种熟悉的阴暗，又要占据他的身体里。

他的执念太深，深到变成怪物。

连他都无法控制自己了。

突然，他感受到自己的头上，有什么温柔的东西落下。

是白薇薇的吻，她低头，温柔无比吻着他的。

“季永川，我不走，哪怕死了，我也不离开你了。”

季永川又气又急，“你离开吧，我已经不是你的小哥哥了，我二次从混沌之地出来，执念成魔，会变成无法控制的怪物，会杀了你。”

偏执入骨，鬼会变成怨鬼。

他现在就是一只怨鬼。

只是靠着对她的爱，才死死支撑一丝清明而已。

白薇薇沉默一下，才深情说“人鬼殊途有什么好，你杀了我，我们正好能凑一对鬼鸳鸯。”

季永川浑身颤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