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的做派,负手,转身,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方才的失态,从未出现过一般。
虞清欢有些做贼心虚,多少不敢看他,但又担心长孙焘发现自己的不自然,定了定心神,迫使自己与他对视。
褐色的眸子,冰凉的目光,仿佛带着温度。
脸,忽然如火烧灼,滚热滚热的。
虞清欢连忙别过头,装作聚精会神的样子,淡定地为瑶娘施针,谁知,握针的手禁不住地颤抖,竟扎偏了半寸,痛得瑶娘轻呼出声。
“啊!对不起!”虞清欢忙不迭掏出帕子为瑶娘拭去额间的汗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狂跳不安的心,微微镇静。
虞清欢想弄死自己的欲望,此时又加深了几分,她就不该做那该死的举动!让长孙焘占了便宜不说,反而影响了自己的心神。
长孙焘见她如此促狭的一面,唇角不自觉扬起了丝笑,那素来凝霜积血的眸,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长孙焘开口,声音已不再冷厉,流水般清冽:“你要什么药,先把方子写了。”
到底,不忍心再提及惩罚一事。
虞清欢头也不回:“不必,寻常的安胎药即可。”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长孙焘不知什么时候,人已经走了出去,房间内仅剩下虞清欢和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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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欢舒了口气,见瑶娘悠悠转醒,方才那些奇怪的感觉,便都消散如烟,她喜笑颜开地道:“顾夫人,您醒了?”
“孩子……”瑶娘连忙将手放在小腹上,感觉到那高高隆起的触感,目中有泪,也含着温柔,“我的孩子……”
虞清欢握住瑶娘的手,向她表明身份:“顾夫人,我叫楚晏,是祁县城南楚氏医馆的楚大夫的外孙女,顾大人于我家有恩,可否告知,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瑶娘垂下眸子,平静地叙述:“按理来说,姑娘是妾身的救命恩人,妾身应当毫无隐瞒地相告,但……妾身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望见谅。”
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将瑶娘逼上绝路,虞清欢很想知道顾含璋的现状,但直觉告诉她,顾含璋恐已凶多吉少。
虞清欢只得安抚她道:“别担心,万事有我,我定会竭尽全力保你母子平安,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姑娘,妾身有一事相求。”瑶娘哽咽着道,“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那是含璋的弟弟,他护送我一路逃亡至此,我们在这家客栈躲了几日,但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刚刚为了引来追兵,他与我走散,求姑娘,救他一命,他还只是个孩子!”
“你别担心,我这就命人去找他。”虞清欢柔声安抚,“夫人,保重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见瑶娘始终盯着自己,虞清欢连忙拍拍她的手,道:“我这就去安排,你好生休息,我让小二做点吃的给你送来,你要是累了,就先睡会儿。”
瑶娘眼眶一红,声音喑哑得不成调调:“姑娘大恩,瑶娘来世结草衔环相报。”
虞清欢为瑶娘掖了掖被角,转身走了出去。
阿六见她,连忙行礼:“王……公子。”
“你主子在哪?”虞清欢问道,“就在隔壁房间,属下带您过去。”
“不必!我自己去。”虞清欢皱眉看了一眼笑得暧昧的阿六,搞不明白这个向来半棍子打不出个屁的暗卫,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鸡婆。
推开门,长孙焘正在用饭,桌上摆了几道小菜,对于一个王爷来说,实在粗鄙得很,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不适的样子,不管是山珍海味,还是这眼前的粗茶淡饭,于他而言都没有区别。
享得了泼天富贵,又过得了平民生活。或许,这也是一种境界。
“淇王